云石在前面径自想着心事,小云和阿梅神思未定地跟在后面,两人并肩走着,轻声说起梁珐这人来,云石回过神恍惚中听了些许,便边走边向两人解释几句“梁珐对昭宁公主怀有歹意,公子一早便提醒过公主,告诉她梁珐不是好人,可惜公主不相信他,还是跟梁珐走得近了,不然你们以为我家公子为何要来这里,还不是怕公主出事,就这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也不妨梁珐胆子太大,竟真敢给公主下药。"
小云和阿梅听了自然愤怒气恨得紧,还想再问云石几句,却被云石又一次堵了回去:"好了,两位姐姐,咱们的时间可耽搁不起了,具体的我以后再解释给你们听,当务之急是先应付了梁珐那边,你们先前不是说公主打发人去院子里拿披风,那人想是已经过来了,我们现在赶紧抄小路回到院里,别让人将公主不在院里的事闹出来。"
云石这样说着,小云和阿梅脑子不如他好使,便都听他的吩咐行事,于是,待几人疾步离开,偌大的院子就只剩祁简和夏柠两人,祁简抱着夏柠进入内室,扑面而来的热气一下便激得夏柠将祁简推开,她实在太热了,尤其被裹在祁简厚重的大氅里。
夜色昏沉,屋子里已经燃上了灯烛,里面的热气也并非是燃了寮炉所致,而是屋里屏风后面修葺了一方汤池,此时,汤池正往外不断散发着热气,使得屋子里气温颇高。
夏柠受不住将祁简推远了些,她只依稀晓得带走她的人是祁简,其他的脑子便一片混沌。
祁简被夏柠推搡两下,却根本连动都没动,夏柠觉得自己使了劲儿,但在祁简看来,她此刻浑身都是软的,哪儿有什么力气可言,就连推他那两下,也只是徒劳地让自己左右摇晃站不住脚。还是祁简及时上去揽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就这样,女郎柔软的腰肢被一只大手牢牢掌握,脸颊一片绯色,双手无力地抓着郎君衣襟开口处,整个身子软在他怀里。
方才在外面,祁简要顾忌有外人在场,要顾忌周遭环境,要顾忌其他种种,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被夏柠的行止乱了心绪,可这会儿,屋子里就他们二人,在氤氲的水汽中,在燥热的气氛中,他终于可以好好将目光放在怀中娇软无力的女郎身上了。
她当真美得叫他心颤,云鬓乌发摇摇坠坠,烟眉柳目娇艳多情,凝脂猩唇妩媚动人,祁简毫不避讳地抬手在她脸上流连,或许是因他的手掌温凉,她竟还痴痴地追着他的手,用脸颊寻觅那一点点凉意,祁简蓦然笑出声来,心里对梁珐的恼怒淡了一分。
虽然梁珐该死,将不该有的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可不得不
说,
要是没有梁珐,
他今日也无法得见她这样的娇容,更看不见她这副痴痴缠缠的模样,再想到桃花醉这东西的效用,他心里既恼恨,但何尝又没有一丝欢喜,面对心仪的女郎,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不知有多少次,他在绮丽的梦中醒来,梦中的主角都只她一人。
所以他才起了妄念,妄图她以一国公主的身份嫁予他,虽他给不了她正室的名分,可他对她的感情却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她中了桃花醉,他不用再考虑任何事情,不用心里有任何负担,便能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温凉碰着灼热,祁简的手贴在夏柠脸颊上,夏柠脸上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升高,温度传过去,祁简的手也变得温热起来,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虽然浅淡,但无论谁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无法否认他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许是觉得祁简的手变热了,夏柠便不耐烦腻着他了,反而想躲开他,祁简一手勾着她腰,一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开扔在地上,这下他也轻快多了,只是屋里的温度到底是高了些,便是只穿了普通的单衣,仍觉得灼热得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