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要处理掉的,洒了也好,起来收拾了罢。”
“是。”
“公主可是从奴婢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无忧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扫过那一地狼藉,难掩后怕之色,“奴婢去叫太医来查验一番有了证据才好禀明皇上和皇后娘娘彻查啊,万一那恶人眼看此次不成再下手可如何是好这一回是凑巧,难保下一回”
单若泱的确是预见了两个画面先是两个丫头喝完粥后隐约小腹有些不适,似小日子般出了点血,而后便是几年之后,嫁为人妇的两人却苦求多年无子。
这两者相结合一琢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粥里下的药恐怕就是什么绝育药之类的东西。
原本她还以为是周景帝想对她做点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样的手段绝不会是他。
且不说堂堂帝王怎会用这种药,单凭她是他的女儿这一点就绝不可能,不是相信他还存着什么舔犊之情,而是完全就不合理。
哪怕他是想毒死她都还能理解,下药给自己的女儿断绝生育能力是几个意思这也太荒谬了。
所以这只黑手十有八九另有其人,若闹起来叫周景帝去查能揪出真凶自是再好不过,可能在御膳房神不知鬼不觉下手的人当真这般容易暴露吗她可不觉得在这皇宫里蹚浑水的人能有这么蠢,害个人就将自个儿给折进去了。
而一旦叫那人逃过一劫,那就如同是一条毒蛇钻进了草丛里,指不定藏在哪儿偷偷盯着她呢,随时都有突然窜出来给她来一口的可能。
正如无忧所担心的那般,这回不过是凑巧,下一回谁又能保证还有这般好运呢她又无法预见自己身上的灾祸。
思来想去,单若泱最终还是决定按下此事。
这药毕竟不是什么毒药,究竟中没中招儿,这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看不出来,姑且就糊弄糊弄那条毒蛇也罢,好歹先将其安抚下来消停些,给她足够的时间暗地里寻摸寻摸。
于是她果断就拒绝了无忧的提议,只命其二人小心收拾干净,对外佯装无事。
二人并不知其中深意,却胜在乖觉,对她的话可谓言听计从。
等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出门时,脸上的神色早已恢复如常,不见丝毫异样。
豪华的马车不急不缓地往外驶去,也不知究竟是马车好还是宫里的路过分平整,又或者是驾车的小太监很有几分能耐,总之原本担心的颠簸并未发生,竟意外平稳。
随着马车轱辘富有节奏感的声音,不消多时,隐约就能听见外头偶有些许声响传来。
终于出宫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心里头莫名都松快了不少,那股萦绕在心头的压抑刹那烟消云散。
单若泱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一角朝外望去,眉眼弯弯,显然心情甚好。
这会儿到底还在皇宫跟前,所过之人无不是达官显贵,故而并不喧闹,就连小商小贩都不见一个,却还是叫她满眼贪恋。
说来今日能够出宫还是托了公主府的福。
大周朝的公主出嫁从没有嫁进驸马家中的,都是在自己的公主府内居住生活,倘若驸马合心意,便叫驸马搬来一起住,倘若感情不和或是烦了厌了驸马,也大可将人打发回自个儿家去。
总而言之,公主们在婚姻之中还是挺舒坦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至少相较于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子来说是当真要自由得多。
是以,公主府就必须得在大婚前建好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