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当年是她自个儿亲眼看见出生的,她当真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蠢到令人发指的人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单子鸿亦冷眼瞪着这个蠢蛋妹妹,胸口的剧烈起伏足以证明他此刻的挣扎波动,一双手掩在袖子底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照着另半边脸也是一巴掌。
“蠢货”
“”
景福殿内,鸟悄儿作个隐形人的林如海忍无可忍,偷摸瞟了眼自己身旁的新婚妻子,脸上的表情真叫一个一言难尽。
就仿佛是在问你们家究竟是打哪儿集齐的这些个蠢材
单若泱只好默默移开了视线,莫名羞耻。
经过这么一闹,殿内余下的人也都彻底消停了下来,生怕自己一着不慎也成了下一个三皇子。
只是任凭他们再怎么装相,那一个个究竟揣的什么心思谁还能不知道呢
周景帝只看着他们就满心烦躁恼怒。
他原本就是个重权之人,尤其这些年愈发昏庸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多昏庸,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大臣和百姓对他已经很不满了。
只不过他并没想着去改什么,反倒更抓紧了手里的权利,几个早已大婚成年的儿子在朝堂里都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手里分不到半点实权,由此也足以看出他的忌惮恐惧。
平日人还康健时都已是到了这步田地,眼下他人都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那还能松手
虽说完全可以他来口述叫人代笔批阅奏折,但这个过程里就足够对方学到不少东西了,更何况奏折这东西是能轻易叫别人看的尤其皇子,更不行。
太医都说了,他这回少说得躺三两个月,他还真怕等自己好起来了这天下都已经易主了。
一个年迈体弱还昏庸的帝王和一个年轻的皇子周景帝不想去赌,也根本不敢赌。
若一定要挑选一个人出来代笔批阅奏折,那他宁愿从大臣里头挑都绝不想给这些儿子一丁点儿可能性。
阴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忽而眼神一顿。
“若泱。”
单若泱一愣,上前一步,“父皇有何吩咐”
“你可愿替朕分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问懵了。
单若泱犹豫道“儿臣自然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
“好。”周景帝哈哈大笑起来,“打今儿起你来替朕批阅奏折”
“皇上”皇后呆了呆,下意识脱口道“皇上莫不是糊涂了若泱是公主啊,公主怎能插手朝政呢这也太荒唐了。”
公主才好啊,女孩儿才放心呢。
一群儿子见天儿就惦记着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一旦放权出去,无论哪个儿子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又不是嫌自己的皇位坐得太稳当腻味了。
反之公主就不同了,公主打小学的东西就与皇子们不同,莫说三两个月代笔批阅奏折的经验,便哪怕是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三两年,她都未必能摆弄得来朝堂大事。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女儿之身就注定她这辈子也不会触碰到他的龙椅,完全可以放心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