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好奇心太重的奴才不是不堪重用的便是心怀不轨的,公主还是小心提防些的好。”
“还真叫你说中了。”单若泱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将路嬷嬷的身份以及自己对她的种种怀疑和盘托出。
听罢,萧南妤也皱起了眉,“这种情况来看,公主的揣测不无道理,此人身上问题极大,毫无疑问。所以公主将她留在身边是想捉贼拿赃等她有所行动好顺藤摸瓜”
见她点头,萧南妤不由目露不赞同,道“她在公主身边二十年也未曾真正做过什么恶事,顶多就是日常为难您羞辱您叫您不好过,可见背后指使之人安排她在公主身边的用意大抵也不是为了谋害您。”
“既是如此,公主又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捉贼拿赃难不成就一直这样跟她周旋着苦等恕我直言,公主如今既是想要做大事,精力便不该再分给这等小人物身上,您该学着狠狠心快刀斩乱麻了。”
单若泱揉脑袋的动作一时就僵住了。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甚至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做法实在算得上一个“蠢”。
其实对待路嬷嬷这种经不住细想、随便一扒就能扒出满身疑点的奴才,直截了当叫人拿下严刑拷问便是。
只要狠得下心,连训练有素的死士都极有可能挺不住招供,否则也大可不必被抓就要想方设法一死了之了。
更遑论是路嬷嬷这样的普通人
哪怕是真有什么把柄软肋被人捏在手里,真到那个时候她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套刑具用下来,便是死鸭子也能活活被撬开嘴。
可偏偏,她的确就是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个最简单最省事省时的法子。
说到底,她并不是这个封建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尊重生命”这四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实在做不到动辄见血,甚至高高在上肆意主宰他人性命。
可丞相和萧南妤父女二人的话却又犹如一记记警钟不断在脑海中敲响回荡,震耳欲聋。
单若泱沉默了许久,直到外头风铃都已归来回话。
“我先去一趟宫里。”走到门外,单若泱面无表情随口吩咐了一句,“路嬷嬷为奸人所指使,背叛本宫居心叵测,将其拿下严刑拷打,务必令其招供。”
到达景福殿时,周景帝似才刚刚醒来不多时,一桌子丰盛到过分奢靡的早膳还在冒着热气呢。
一见她与往常不同,如此大早便过来,周景帝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黑,无甚好气地问道“今儿又来给朕找什么事儿了。”
“要打仗了。”
“你说什么”周景帝大惊失色,忙不迭追问,“哪里要打起来了是前朝余孽卷土重来了还是有反贼揭竿而起了有多少人打到哪儿了”
“”
合着也知道自个儿不受待见,容易引起民怨揭竿而起呢
单若泱无语极了,回道“是倭国和高丽,约莫一个半月后会联手入侵东部沿海地区。”
这两个国家的国土面积都小的可怜,真真就是弹丸之地,国内可耕种土地就更少了,物资实在匮乏得厉害。
今年这个冬天不仅仅是大周朝冷得邪乎,还发生了重大雪灾,那两个弹丸之地也未能幸免,一个严寒下来国内那点可怜的物资早已消耗殆尽,百姓都饿得吃雪啃树皮充饥了。
一个属强盗的,一个属小偷的,自己家穷得叮当乱响之下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去抢去偷呗。
不巧,大周朝就是这个被选中的冤大头。
东部沿海地区离着近,抢掠颇为便利,况且那里不仅有“鱼米之乡”,还有“粮棉油之库,水果水产之乡”,可谓十分富饶,落在那群眼珠子都饿绿了的强盗小偷眼里真真是要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