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纷纷上奏表示愤怒质疑,但周景帝却对个中缘由绝口不提,问也只有一句“另有内情”敷衍了事。
再问得急了,他便拿出帝王的威严来强势镇压,叫人万般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砰。
单若泱忍不住抄起手边的砚台扔了出去,从齿间恨恨挤出三个字,“周景帝”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不偏不倚全都正中猜测
除了定国公一案,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命的大事是能够叫一国之君如此忌惮的。
这个垃圾狗男人,口口声声多爱璟贵妃,可算算时间,当初定国公府一族覆灭之时恰恰正是璟贵妃才生完孩子没多久。
合着闹了半天,人家前脚才刚给他生下一个女儿,他搁后边儿立马就将人家的母族抄了个精光
也难怪璟贵妃甚至连才那点大的女儿都顾不上就毅然决然奔赴了黄泉路,搁谁身上谁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这种垃圾狗男人也配说爱什么时候“爱”竟如此廉价了
更何况定国公为大周朝的建立流了多少血又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
便是将太祖从皇陵里刨出来问问,他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定国公的存在又究竟还能否有他的大周朝
这个周景帝,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等无情无义之徒
知晓她心中的愤怒,萧南妤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面色冷凝道“我虽未曾见过定国公,自幼却未曾少听我爹提起过,每每提起无不是赞不绝口肃然起敬,更多惋惜痛心之哀叹。”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忠君爱国的大将军,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万不该落此下场。”
“那位实在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帝王的心狠冷酷应当是建立在明辨是非的基础上,而非见着个人就觉得人家功高震主,要杀之而后快。
非但薄情寡义、心下狭隘至极,且还胆小如鼠毫无帝王之风。
“公主切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路还长着呢,当心一着不慎。”
“你放心。”单若泱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冷笑道“有朝一日本宫定要亲自送他下去赔罪”
萧南妤暗暗松了口气,抽出一本折子,“既是如此那咱们就继续吧。”
直到掌灯时分,门外的风铃突然出声打断了二人。
“公主,路嬷嬷招了。”
萧南妤顿时就笑了,“瞧瞧,这不就快得很。”
单若泱对此不置可否,起身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走罢,随我一同去瞧瞧。”
“公主不怕了既是严刑拷打,指定少不了皮开肉绽的,没准儿眼下已是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公主可别被吓哭啊。”那一抹关心却藏在了这戏谑之下。
“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也就是嘴上能跟本宫逞逞能,还不定谁被吓哭呢。”单若泱嗤笑着白了她一眼,转而正色道“走罢,见识见识也好,总归是要适应的。”
公主府内并未特意设立什么牢房,不过只是临时找了间偏僻的屋子用罢了,刑具什么的更是不知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