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干粮被丢进昭懿怀里。
“吃完上路。”
昭懿看着怀里硬得咯牙的干粮,抬起头,“我可以去洗漱一下吗”
华妫容挑了下眉,张嘴准备拒绝,就看到面前的人又伸出手,那只小手脏兮兮的,她还说“我总不能这么脏的伺候你。”
华妫容看到那只手,顿时脸色很臭,昨天就是这只手很用力地掐他尾巴尖。脸色一臭,对昭懿的语气也就更差,“行,你去吧,但队伍不会等你。”
昭懿连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去到溪水旁。她先把手洗干净,再用清水打湿怀里的帕子洗脸,依旧不会梳头发,只能又撕下一块布将头发绑起来,勉勉强强算收拾干净。
她刚收拾好,巫国人就准备走了,往常她不是跟夜柳共乘一匹马,就是降楚,但今日那两个人都没来找她。
她只能走到华妫容马匹旁边。
华妫容偏头看她一眼,对她勾了勾手指,“把两只手伸出来。”
昭懿一只手受伤,一只手还拿着没吃的干粮,闻言,她听话地伸出两只手,然后就看到华妫容把自己脖间蛇扯下来丢到她手上。
被爬蛇触碰到肌肤不可避免地升起鸡皮疙瘩,她几乎是强忍着恶心才没把那条蛇甩到地上。
那条小黑蛇就像今日她刚醒来一般,将她两只手腕缠住。
“没马带你,你跟在后面跑吧。对了,别想逃跑,我的蛇会先一步咬死你。”华妫容丢下这句话,就策马离开,他后面的巫国人纷纷跟上,昭懿连退几步,避开扬起的灰尘。
离开的人自然有降楚和夜柳,他们像是没有看到昭懿,目不斜视离开。
这行巫国人短短瞬间就消失在昭懿面前,留昭懿一人,不,还有一条蛇在原地。这条蛇仿佛真的通人性,见昭懿还没出发,竖起三角蛇头,威胁性满满地看着她。
昭懿只能朝着巫国人消失的方向跑,她注意到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往安州的。
昭懿身子本来就弱,如今脚磨破,腿心也磨烂了,跑了一段路后,她就疼得快站不起来了,真真是钻心的疼,可她腕骨的蛇还在胁迫她,一旦她停下来,它就会缠紧她的手腕,力度之大近乎能捏碎她的骨头。
最后,昭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了,她不清楚自己走了多少个时辰,跑不动了只能走。她没有别的吃,只有手里的一块干粮,边吃边走,噎得她喉咙干涩。
她走到天黑,终于看到了巫国人。
华妫容还坐在马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比昨日还要狼狈万状的昭懿,嘴上说的是,“你是故意这么慢吗看来今日要好好饿一饿你才行。”
昭懿什么都没说,她自顾自寻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在上面坐了下来,然后把脸埋进臂弯里。
华妫容见人如此,不悦道“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昭懿呼出一口气,她仰起脸,意料之外的没哭,眼圈都没红,“听到了,你想饿我就饿我吧。若你折磨够了,能干净利落杀了我,我会感谢你的。”
华妫容听到这样的话,显然不喜,可看到昭懿面无血色的脸,又注意到昭懿走过来的一路地面遗下的血迹。他转开脸,什么都没说了。
过了一会,他纵马来到昭懿面前,弯腰抓起人,往自己马上一放,阴冷道“你想死得痛快没那么容易,我还没让你好好伺候呢。”
他手指握住昭懿的两只手,腕骨处的小黑蛇慢慢顺着他的手爬回他的脖间。
昭懿则是没什么反应。
她现在又累又痛,的确给不出什么反应。
这一次他们少见地没有露宿野外,而是入了最近的城镇。华妫容张扬惯了,他不仅自己不遮面容,也不给昭懿遮。
两个美人共乘一匹马,几乎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昭懿不喜这般声张,尤其是有些看她目光堪称淫邪,她抬起手臂,试图用衣袖遮一遮,可刚抬起,身后的人冷不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