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是黑血是中毒,有人下毒”
此话一出,场面更乱了。
礼部派人维持秩序,她们从兵部调来的人先将各处出入口把控住,禁止人员外出,同时着人进宫请御医。
而正在比试的大夫们也看过来。
木大满跟木满更是直接愣住。她们救过无数人,见过无数病痛场面,可对方是自己亲近之人时,依旧会慌乱无助。
等她们反应过来大喊“三妹”的时候,木小满面前已经蹲了人。
岁荌也没想到今天还有这种“加试”,她直接撩起衣摆单膝跪在地上,伸手给木小满把脉。
木槿站起来看了眼,眉头紧皱,“别”
他本想拦着岁荌不让她碰那个人,可岁荌的动作要比他快很多。
木槿见过了太多阴险招数,直觉不对劲,这像是一场针对岁荌的局,因为人群里已经有人在带节奏,“木小满好像是被岁荌气到了。”
“都去叫御医了,岁荌怎么还过去,不会被人夸两句就真把自己当神医了吧。”
“御医马上要来了,添什么乱呢。”
早实就在人群里,她听到风向莫名变了,急得满头是汗,开口大声帮岁荌争辩,“岁大夫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能,怎么能是添乱”
“你们瞎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岁大夫气人了。”
人群中大家都在观望,一时间没什么人敢说岁荌的好。
而这些动静岁荌根本没分神去听。
她把完脉脸色都变了,抬头皱眉跟站在面前的礼部侍郎说,“是中毒,毒发至死只需一盏茶时间,等不了御医了。”
礼部侍郎表情也不好看,这要是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木大满闻言肥胖的身子更是抖了抖,她本就蹲在地上,这会儿见岁荌收回手,立马颤颤巍巍跪下,伸手捞过木小满的手腕把脉,手指抖了好几次才成功搭在脉上。
把完,木大满脸色瞬间惨白,“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只重复着,“救、救”
救救她。
木大满浑浊含泪的眼睛看向岁荌,像是在看最后一抹光亮跟希望,嘴唇不停地蠕动就是发不出声。
木满更是直接晕厥过去,她身体本就不是多好,受了刺激直接昏倒在地。
她们两人都是大夫,救过无数人,可面对别人时她们沉着冷静,但这次面对的是她们的妹妹,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的亲人。
此时对于木大满跟木满来说,她们不是医者,而是病人家属,脆弱又无助,连顺当地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关心则乱,用来形容她们都太浅薄了。
岁荌对上她的视线,“我尽力。”
木大满怔怔点头,眼泪都跟着掉下来。
比试是比不下去了,其余四十多位大夫也凑过来,她们把木满抬到一边空地上,不约而同的给岁荌打起下手。
她伸手,只一个眼神,有的大夫就知道她要什么。
岁荌用银针封锁木小满心脉,免得毒入心肺。
其余大夫按着岁荌的要求找解毒的药材,还有部分大夫已经开始点火烧水准备煎药。
岁荌解开木小满的衣服,用银针逼出她体内的毒。
岁荌这手银针是跟刘长春学的,知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赵御医还给她找了不少这方面的书,所以岁荌在用银针解毒方面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木小满年纪有些大了,且中的这毒霸道,给的时间又短,导致岁荌急出一头的汗。
本就急,加上如今太阳升起,更是又燥又热,她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鬓角流进脖子跟衣领里,鼻尖上的汗珠被她偏头蹭在肩膀衣服上。
见岁荌一头水,有个大夫招呼一声,“大家听我的,咱们往这边站,给岁大夫支个阴凉地出来。”
由她带头,其余大夫都跟着站在迎着光的地方,她们背着太阳面朝岁荌,给岁荌和地上的木小满撑起一把人伞,投出一片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