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王帝君和留云借风真君的沉默,琉夏是不懂的。
只是气氛忽然沉静下来,原先山谷中温和柔软的风,也变得刺骨起来。
“啊”留云借风真君鸟喙张了张,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唉”岩王帝君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不忍,他开口,“让我来说吧。”
“怎么了”鸣察觉到不对劲,深深的地握住琉夏的手。
“对于魈,你们了解多少”
“我们只知道他是仙人一直驻守在望舒客栈附近。”
“留云问你,患有何种疾病,是因为按照你现在的状况,不精通此道的留云和我,都无法一眼看出你的情况。”岩王帝君斟酌着用词,避免触及到什么不好的地方,“魈却能一眼看出你被魔神的污染侵蚀,仅仅是因为,他同你一样,被魔神的污染所侵扰,背负巨大的痛苦。”
魈,也是
“魈曾在我要求下,祛除妖邪,璃月之地,上古时期开始,就镇压了无数的魔神,被镇压的魔神们有时候,会爆发出异常的怨恨与残渣,被斩杀的魔神,或许你们知道魔神怨恨千万年不灭,他们的残骸,也会滋生秽物。总之,那些憎恨便化为碎片,污染魈的精神。但若是要消灭怨恨与秽物,必须背负它们的业障。魔神永生不灭,而魈的战斗,也永远无法结束。”
“可是,那样的话,魈岂不是一直在被魔神污染伤害吗”琉夏摸了摸胸口,那种爆发时期的疼痛,他只觉得恍如隔梦,但是身体一直徘徊不去的压抑与沉重,他还只是被侵害几年,若有人,被长年累月,上百年上千年,都一直在忍受这种痛苦
“魈是我坐下仙众夜叉之一,我岂会对此坐视不理”岩王帝君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遏制的悲伤与愤怒,又转而说起其他事情,“几年前,世间有一场大劫难。”
“夜叉们牺牲无几,那时候魈或许一直觉得,战斗是唯一还能为人们做的事。他也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刚才那张石桌,你们都曾看到。”留云借风真君插话,或许此时她终于整理好了心情,“石桌上,有个石凳。”
“是写着留云借风真君,帝君,还有归终”鸣回忆了一下,迟疑开口。
“是的,我,帝君,还有尘之魔神归终。我们人,从千年前开始,便遵循契约,一直守护璃月,也是挚友。而距今已有千二百余年我擅长的机关之术,也有归终的缘故,而她除此之外,也擅长治愈与净化之术。”留云借风真君望着湖中石桌的方向,无奈叹息,“一直以来,都是归终,在净化被被庇佑的一方子民。”
“而归终已死。”
从此世间,再无尘之魔神。
喜悦或者悲伤,也只在一夕之间。
多年前,惟神前往璃月,寻求仙法,又在学成之后,于几年前“深渊灾厄”时期,回到稻妻,用所习得的符篆之术帮助稻妻众人击退了兽境猎犬,并在与雷神的交流中,告知了“璃月有隐居仙人,仙人可治愈污染”的消息。而那消息,或许仅仅是璃月的子民们,一代一代的传说。
“魔神战争”时期,尘之魔神与岩王帝君钟离达成契约,归终护佑子民,陷入混战,但她本来就不擅于武力,最终,在混战之中死去,不管是如同传闻所说,是被自己的子民残害,还是死于敌手。
“只是以前的传说而已”
漫天霞光之中,琉夏与鸣坐在留云借风真君宽阔的背脊上,手下的羽毛轻抚着他们的脸颊,琉夏眨了眨眼睛。
“其实并不用太难过,你现在的魔神污染压制得极低,若没有什么意外,短期内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留云借风真君安慰道。
“谢谢你,真君”琉夏摸了摸留云借风真君的羽翼,“我并不是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