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耳边听闻敲门声,花满楼着实是愣了一下。
他的小楼常年敞开外门,不拒绝任何需要帮助的人,而他的朋友们就更不必说,哪一个来小楼都可以算得上轻车熟路。
甚至若是陆小凤或是花满楼身在各地的哥哥们,二半夜摸进自己的房间睡一宿,第二天才来问他有没有吃的,也是不罕见的事。
花满楼拿过帕子擦了擦沾水的手,自后院绕去前面,才靠近没几步就听见熟悉的心跳和呼吸声,伴随着毛绒绒的大尾巴扫过地面的细微响动。
花满楼面上浮出笑容,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怎么过来了还要敲门”
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尔书脚爪用力跳上花满楼的手,然后大尾巴一甩圈住花满楼的手腕在花满楼手心里委委屈屈地蹭蹭。
“老傅离家出走都一个月了,他不要我了。”
小兽吸了吸鼻子,糯糯的声音里满是失落伤心。
十几日前傅回鹤终于稳定下心神后,与花满楼一起将酒窖里的百花酿喝了个干净,而花满楼也从傅回鹤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离断斋,关于傅家的事。
只不过某株别扭又傲娇的小莲花,还是不肯明说自己的身份,字里行间都避开种子和莲花不谈,只说离断斋里的剑。
花满楼也只当不知,毕竟傅兄偶尔别扭起来着实是十分可爱。
尔书的小包袱里面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花满楼的手被小小的叶片戳了戳。
尔书耷拉着脑袋把小包袱拆开,将里面躺着的小雏菊小心放在花满楼手里,而后抱着包袱里面一个空空如也的香盒,委屈巴巴道“老傅不回家,我只能带着东西来找花公子”
花满楼连忙捞着尔书,脚步匆匆朝着后院走。
恰好今早他准备移栽牡丹,空出了一个花盆,现下倒是正好将雏菊栽种进去。
进了土的雏菊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精神,用叶片抱住花满楼的指尖晃了晃,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花满楼松了口气,转而摸摸尔书的小脑袋,嘱咐它道“下次带花过来的话,一定要种在花盆里,知道吗”
尔书看了看正在花盆里舒展身体的雏菊,缠在花满楼手腕上的尾巴尖晃了晃“我过来就出门转个弯的时间,好近的。”
离断斋虽说可以漂在万千世界的缝隙里,但是只要傅回鹤想,离断斋也能在某个世界停留,只要没闹出事来,天道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别提花满楼所在的这个世界,天道着实是个十分佛系的心态,对傅回鹤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
尔书说着开始各个方向张望,刚才一路过来都没能看到傅回鹤“奇怪,老傅居然没有跟在花公子身边吗”
“嗯”花满楼的面上露出一种类似难言又尴尬,又忍俊不禁的神色。
“嗷”
尔书抱着自己被狠狠抽了一下的大尾巴,噌得一下从花满楼怀里蹦出去。
花满楼手腕上的莲花小芽气势汹汹地挺直身板,巴掌大的莲叶看上去油光水滑的,再抽一下绝对能把尔书从小楼抽出去。
“我,我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尔书在原地转了两圈,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声嚎哭,“老傅不理我,还用莲叶还打我,他一定讨厌死我了,他绝对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莲叶的边缘一卷,往后缩了一下贴在花满楼肩头。
我就抽了一下,这是不是碰瓷
花满楼轻咳了一声,想要过去哄哄哭得满地打滚弄的尔书,却被莲叶硬是拦住了。
“别碰他,弄得一身泥,脏死了。”
傅回鹤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飘出来,语气里带着不爽。
尔书当即收起那点子并没有多真诚的泪珠子,坐起身循着声音往旁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