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以直接说重点。”密涅瓦用食指刮了刮它扁扁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灵薄狱底层,被维山帝的重重法术封印在原地的恶魔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密涅瓦背着手站在灰暗的灵薄狱深处,俯视着被金色锁链捆束着的涅迦尔,神色不明。
“让我猜猜你想要什么”涅迦尔轻声说道,“你想投靠地狱和地狱结盟还是前来协助地狱的统治”
“好巧,你被抓住的那天晚上,路西法也是这么问我的。你们地狱生物的思路可真是惊人地一致”密涅瓦似笑非笑地说,“可他好歹是上一任地狱之主,而你嘛我不知道你替墨菲斯托操什么心。他会给你分几根骨头吗”
涅迦尔开始颤抖了起来,一张紫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起来已经压抑了一肚子的粗鄙之语,但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你认识路西法果然是你切断了我和地狱的联系。”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密涅瓦绕着他的头走了一圈,感慨道,“老实说,自我来到地球,你们之中的某些本土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看你,涅迦尔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你只是运气好而已。”涅迦尔嘲讽地说,“你来的地方苍白高原那些本土神还不是争先恐后地想逃进地狱里哦,也许不该这么说那些正义的神明大人他们是打算利用地狱呢。”
“所以他们已经死了。”密涅瓦温柔地说,“怎么办呢,涅迦尔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虽然我更愿意被形容成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等着吧,你不会永远都有好日子过的。”涅迦尔怨毒地说,“维山帝也一样,在必将到来的魔力消亡之日,你们这些不需要还债的存在照样无法独善其身”
“你看起来已经自暴自弃了。”密涅瓦蹲下身,歪着头端详了一会儿涅迦尔的脸,若有所思地说,“因为你拿准了我没法彻底杀死你,又不想吃了你,是吗”
“你看出来了。”涅迦尔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在那些金色锁链的映照下分外诡异,“你能怎么办呢倒不如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合作地狱可不必还债,如果你理解我的意思”
“嗯。”密涅瓦心不在焉地说,一只手浅浅触碰着那坚不可摧的金色锁链,“你有什么办法从封印里出来吗”
“如果有人攻击这个封印的魔力节点,我自然可以脱困。”涅迦尔狡猾地说,“或者有人用一个傀儡把我换出来,这需要一个仪式”
“很有启发性的意见。”密涅瓦点着头说,她微笑着摸了摸那条金色锁链,然后说,“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涅迦尔惊恐地说,他看见密涅瓦逆着光勾起唇角,手上忽然充满了噼啪作响的负界能量。
一道射线忽然冲出,直直地穿过涅迦尔的额头。恶魔发出了一声绵长而凄厉的惨叫,他感觉到自己所有的血管都突破了皮肉,像藤蔓一样冲出体外,粘在两面骨骼组成的墙上。
密涅瓦拿着一柄泛着灰色光芒的手术刀,弯下腰来在他身上比划了几下,柔声说道“乖乖别动比较好接下来会有点疼。我们得抓紧时间希望赶得上午饭。”
“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我要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我将继承医学职业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
手术走到尾声,斯特兰奇放松了下来。直到重新回到手术台上,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史蒂芬才意识到他内心深处一直把自己看作一个医生在进行收尾工作时,他再次想起了那伴他终生的宣誓。
护士们将那个被切除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脑部胶质瘤的病人推了出去。斯特兰奇摘下手套,在水龙头下清洗着双手,同时仔细品味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
尽管很难承认,但快乐就像咳嗽一样难以掩藏。史蒂芬由衷地为完成了一次精密的手术感到快乐,他的双手如同小提琴般精妙,而伴随着他度过了无数个辗转无眠的绝望夜晚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从未如此清晰地在他心里浮现。
史蒂芬此刻感到十分愉快,尽管做完一场复杂的手术同样令他十分疲惫,但这愉快像春季的花朵般在他心里发芽他现在有些想来一首怀旧金曲,或者再加一大块披萨。纽约的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