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淡,看上去像是一年前左右留下的。
他的皮肤很白,几乎剔透,那一道暗红咬痕就显得明显。
脆弱与狰狞的对比,很是强烈。
因为是咬痕,反而更加地暧昧。
钟予浴衣披上,那色泽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钟予肩后怎么会有咬痕谁会”
话刚自言自语出口,苏蓝下一瞬就反应了过来。
她别开眼。
这就有点尴尬。
难得看惯了风月的她第一时间没想到。
她没想故意刺探钟予跟他情人的私下情趣。
aha标记,正常不会咬在人的肩后。
他肩上这咬痕应该就纯粹属于床上的爱好了。
还挺粗暴。
“不过咬这么狠都留疤了。”
边往外走,苏蓝边轻轻自言自语。
“难不成是当留念么”
蝴蝶又在飞快抖翅膀。
苏蓝瞥它一眼,皱了下眉。
从刚刚开始,它又很聒噪。
两指捏住它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蓝恪守不踏出花园一步的规则,就在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家”里晃悠,倒是没再出过撞见钟予出浴这种尴尬的场景了。
“我们俩真的不熟,绑在一起真的会让人很尴尬。”
苏蓝第一百零一次睨着蝴蝶,意有所指。
“你们那个规则,对我们这种貌合神离的伴侣就真没什么例外吗”
蝴蝶翅膀转了个方向,装没听见。
见它惯例装死,苏蓝也习惯了。
不过其实这几天下来,比苏蓝想象中要好熬得多。
因为钟予很忙。
他是真的很忙。
他放下了他手上画廊和慈善基金会的一切事物,就待在家里处理她的事情。
苏蓝在这个圈层里,她代表的并不仅仅只有她这个人,还有她坐拥的大量财富,地位和名声。
更别提,她同时还代表了苏家的利益。
她一死,一环扣一环,这些所有的环节像是衔尾的蛇,全部都要有人出面料理。
作为她的“遗孀”,钟予不得已就成了这个走到台前的人。
看着他深夜里仍然在书房里亮着灯看文件,苏蓝对他那张冷淡的脸的不愉快也慢慢消散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苏蓝想。
就算他厌恶她,对她的死冷眼相看,他都完美地尽了他的义务,完成了他们交易里的每一个环节。
这一点,她很谢谢他。
出不去院子,苏蓝一般就待在花园里,看各类公司的人,媒体的人,政府的人进进出出主楼。
钟予的父母也来过一次。
他们满脸惊心的愁容,一见钟予就围着他看,甚至还从家带来了随身医生,半强迫地非要给他简单检查了一遍才勉强放心下来。
“他们是在担心什么”
看着这大动干戈的一幕的苏蓝扬起了眉,她问蝴蝶,
“不会是担心钟予因为我的死讯伤心过度吧”
这个问题问起来有些好笑。
但蝴蝶这次说话了。
不然呢
它声音闷闷的。
顿了很久,它又有些艰难地说,
你不觉得,钟予伤心吗
小心翼翼地,有点像是试探。
苏蓝奇怪了,“这么多天了,你没看出来么”
钟予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冷淡着脸,平淡无波,像是无风时候的潭水。
她瞄眼过去,一脸平静的钟予正送两位长辈出门,而上车前的钟父钟母一步三回头望他,面上仍是忧心忡忡。
“估计,也就是长辈们担心吧。”她说,“他们可能不知道钟予有心上人这件事情。”
“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蝴蝶又不说话了。
它动了动自己的触角,慢慢地摇晃了一下。
苏蓝靠过来。
蝴蝶
苏蓝手在蝴蝶跟前晃了两下,委婉“你真的有视力吗别人伤不伤心都看不出来”
蝴蝶
它很想反问,但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