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眼神落在那悬挂于剑柄上的玉佩时,更是多了几分冷然。
“你莫要生气,他肯定是故意的”沈清澜气愤道。
玉佩和画像向来都属于极为私密的东西,偏偏放在了一起,就更加引人遐想。
而且这两样东西都被留下不说,还放在这么轻易就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若说不是故意的,沈清澜那是半点儿都不相信。
依秦怀章的性子,想必早就猜到会有人来搜自己的屋子,所以才特意留下这两样东西。届时里面这两样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并且传扬出去,外面人还不知该如何议论。
这分明是故意败坏君卿名声
沈清澜气的半死,在心里狠狠记了秦怀章一笔,等待日后有机会讨回来。
比起她的气愤,相反君卿的反应却十分平静。他将那枚玉佩玉佩捏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带她一道离开。
身影渐渐远去后,身后两间木屋瞬间被剑气冲散。风一吹,什么都不曾留下。
君卿处理完那些琐事,又去找了趟白青,将自己离宗之事告知,以免他担心。
白青见他回来没几日又要离开,表情隐隐透着不悦,他拧眉问道“刚回来这才几日,怎么又要着急离开没记错的话,最近好像也没什么事值得你出手”
“哦,对了,过几日江坞主他们要来,说是有话要同你说。依我看啊,他应是冲你来的。”想起百余年前江月然闹的那些事,好不容易被遗忘了,偏偏他又要登门。
一想到这里,白青只觉额角隐隐作痛,着实不愿去面对他们。
谁知君卿淡定推拒道“江坞主乃是宗首,自然要由大师兄来接待方合规矩。况且大师兄也知我有未婚妻,自然要与江坞主避嫌,以免叫她知道了,再生我气。”
白青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师弟嘴里说出的话。他卡壳了一下,随即说道“不对啊,你那未来道侣说是闭关去了,可到现在我们都没见过,你确定不是当时找来冒充的”他满目狐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君卿面不改色道“大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何要拿这种事情来诓骗你们师兄放心,这次外出归来,就可以见到她了。”
白青恍然大悟,意味深长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打算去接人。也罢,事关终身大事,着急些也应当。你放心去吧,等把人接回来,为兄替你们二人举办接风宴。”
君卿任由他误会,淡定应下,之后他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天衍宗,避开了与江月然的会面。
出了天衍宗,沈清澜才冒出来飘在君卿身边,八卦道“君卿,你说江月然突然冒出来,该不会真就是奔着你来的吧难不成他还没死心”
站在扁舟上的男子闻言侧了侧头,温和的声音满含无奈“这都过去百余年了,想必江坞主早就忘了。”
沈清澜却是不信,她嘀咕道“听他那意思,先前见过你,指不定暗恋你多久了。区区百年,说不定发现你身边没了人,又再度死灰复燃,想要继续当尊主夫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意,君卿眸中含笑,嗓音轻柔道“所以我这不是出来了。等出关后若再次相遇,届时我身边有了人,就算他还有那份心思,也不至于继续纠缠。”再怎么说也是一宗之首,面子还是要顾的。
沈清澜恍悟,啧啧称奇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还有这一面。
从天衍宗出发,他们用了一日半的功夫,于次日傍晚抵达桃林。
和她从君卿回忆里看到的一样,桃林依旧有无数桃花盛开,清风拂过,粉白的花瓣飘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