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把玩餐刀的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看过来。
赫尔墨斯眸底的笑意敛去了点。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将高脚杯啪一声放回桌面上。
这声音并不大,温黎心脏却紧了一下。
“怎么了”赫尔墨斯动作优雅地拿起餐巾按了按唇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难道魔渊中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规定,必须要我的神宫每月敲响丧钟吗”
造型精致的餐刀在掌心旋转,刀剑在空气中掠成一道残影,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泽维尔浑身气息桀鸷而嚣张,侧脸线条锐利张扬。
闻言,他只从鼻腔里哼出一道气声,什么也没说。
但尽管一言不发,他这一
刻的反应也足够古怪到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乖张肆意得毫无遮掩。
宴会厅中的气氛再次冷下来。
珀金只若有所思地看了泽维尔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赫尔墨斯和泽维尔之间涌动的暗流,又或者是完全不关心,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瞥了赫尔墨斯一眼。
“美人让人无法拒绝那今天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出席。”
他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你这张脸我看得已经腻了,现在倒是好奇那个能够改变规则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
说到温黎,赫尔墨斯神情冰封的寒意融化了些许。
他眼底流露出些许愉悦的笑意,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良久,才笑着缓缓吐出几个字。
“她比较怕生。”
她才不怕生呢。
温黎将他神情的转变尽收眼底,心里默默腹诽一句。
就像是和她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什么类似的事情,泽维尔冷不丁轻晒了下,将餐刀重新放回原位。
金属和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懒懒散散地抬起头来,单手托着下巴,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多见见,不就熟悉了”语气听上去意有所指。
赫尔墨斯脸色沉下来,眸光浸上冷意。
“泽维尔。”
“嗯”泽维尔笑着对上他的视线,一只手拨弄了一下肩头的黑色披风,露出腰间醒目的黑猫别针。
赫尔墨斯视线微顿,淡金色的眸底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凉薄寒意隐约氤氲开来。
他盯着那个造型格外古怪的胸针,眼睛微微眯了眯。
泽维尔身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东西看上去,不像是他喜欢的风格。
见赫尔墨斯注意到了这枚胸针,泽维尔大方地撑着桌子站起身,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桌腿摩擦过地面,拖拽出一阵刺耳尖利的声响。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他的尾音被一阵风刃破空的爆响声湮没。
泽维尔眸底的笑意瞬间冷却。
他脚步未动,任由呼啸而来的风卷掀起他厚重的长袍。
电光火石间,他只是闲话插兜站在原地,小幅度地侧了侧头。
下一秒,泽维尔身后的窗帘便被无形的利刃拦腰斩断,在空气中乱窜的细小浮尘中,轰然坠落。
泽维尔伸手抚了抚脸侧。
风刃擦过他的颧骨,尽管锋利的刀刃并没有触碰到他,可那股强劲的风却像是灌入他骨骼细小的缝隙。
直到现在都隐隐作痛。
泽维尔冷着脸转过身,眼神冰凉地扫向软塌上的那道身影。
“卡修斯,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银色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卡修斯皱着眉按了按眉心,缓缓睁开双眼。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