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未完全苏醒时,温黎就感觉浑身刺痛
像是被无数把利刃来回碾磨刺伤,火辣辣得生疼。
她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虚无之中。
身体找不到落脚点,顺着空间中狂乱的气流凌乱地到处飘动。
这种身处未知的危险中却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并不美妙。
温黎抿着唇用力绷紧腰腹,试图稍微找回一点掌控权。
她正艰难地想要凌空翻个身,便听见系统的惊呼声,几乎变了调刺穿她的耳膜。
小心
温黎连忙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面巨大的障碍物朝着她的方向飞速撞来。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形状不规则,边缘却十分平滑,像是沙滩上逐渐将要干涸淡去的水痕。
镜面上反射出看不见尽头的苍穹,绚烂的色彩四散飞掠。
分明是极为美丽恢弘的场面,温黎却感觉汗毛直立
一种出于生物本能的危机感瞬间从她心口炸裂开来,就连头皮都一阵阵发麻。
身体就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细线束缚,用不上力气。
温黎很狠咬了一口舌尖,刺痛刺激了她的神经,支撑着她勉强在瞬息之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动身体,堪堪躲过那一面飞掠而来的巨大水镜。
只是方寸间的距离。
在那面水镜和她擦肩而过时,温黎甚至能够感受到阴冷的气息掠过她耳畔的长发。
紧接着,刀割般火辣辣的感觉后知后觉地从脸颊上传来
温黎抬手摸了一把疼痛不已的脸颊,垂眸时不出意料地看见满手的血痕。
而那一侧耳畔的碎发也不知何时被齐齐削平,和背后金发的长度相比,肉眼可见地短了一大截。
温黎讶然地睁大双眼。
这气流也太锋利了吧
她来不及心疼自己被割断的头发,目测着长发被削断的距离默默估算着。
躲过水镜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至少要距离水镜二十公分以上才能防止被误伤。
这是什么地狱级难度的闪躲游戏啊
温黎
抿了下唇角,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她最讨厌玩这样的游戏了。
每次玩类似的游戏,她都会显得她像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手残。室友总说她在上演一些人类早期驯服手指的尝试。
然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纠结,几乎是下一瞬,温黎便感觉到另一面水镜朝着她的方向呼啸而来。
好在温黎已经掌握了一些在这样失重状态下闪遍的技巧,她用力扭转了一下核心,狼狼狈却远远地躲到了另一边。
这一次,另一侧的头发幸免于难,没有被冷硬的气流割裂。
温黎松了一口气,系统却在她脑海中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快看你的脸
毁容了,应该很可怕吧
她已经能想象到现在她脸上堪比恐怖片的效果了,其实不用这么惊讶。
温黎叹了一口气,但还是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怔住了。
在混乱的气流中,纷飞着大小不一的水镜碎片。
在温黎抬起眼的那瞬间,正巧有一片巴掌大的水镜碎片旋转着掠过她身边。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长,在某一个角度,水镜将她的脸完整地倒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