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许吧”
温黎感觉到一种十天半个月没有睡过觉的困倦感。
但她也真的是很累了,如果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也好。
视野里,泽维尔俊秀而冷厉的脸陷落在阴影里。
明明暗暗的光影错落,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梦境。
温黎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彻底把尚未成功的计划忘到脑后不过,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关系。”
“您先前提醒过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勉强勾起唇角,抬起手臂戳了一下泽维尔胸口处的黑猫胸针。
“计划成功了,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帮了您这么久说过要保护您,我也算是做到了吧”
少女的指尖发着抖。
那种微小的幅度落在胸针上,甚至牵扯着他的领口都在发颤。
泽维尔心口的烦躁感更甚。
或者说那并不是烦躁,而是一种让他非常不适应、不习惯更不喜欢的感觉。
像是刚夺得了一件期盼已久的珍宝,还没来得及细细享用把玩,下一秒就要失去。
泽维尔一把抓住温黎的手腕,像是这样做就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不让任何人抢走。
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过同意你就这样去死吗他嗤笑了一声,压低了声线强势地警告她。
我要你清楚地在一边见证,我是怎么样摧毁这面该死的水镜,然后带着你离开的。明白吗
所以,她不可以死在这里。
泽维尔的脸色彻底冷下去,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母神死去了,当年的他胆怯地躲在门后,没能阻止。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此刻她也要在他怀里一点点死去,如今的他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那先前的那个“他”说的又有什么错。
“最弱小的人,就是你了。”
我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泽维尔收拢了五指,咬着牙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温黎随他摆弄没有反抗。
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横竖泽维尔也不会真的伤害她。
“快走吧。”少女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抬起指尖,拽了一下泽维尔胸口的黑猫胸针。
然而对她而言的全力,在泽维尔眼中简直就像是轻飘飘的痉挛一般。
他黑寂的眸底染上血色,干裂的薄唇动了动,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温黎感觉越来越困,强撑着闭眼昏睡过去的冲动,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
“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一定要快一点动手啊,不然她真的要噶在这里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最后一个字哪怕是凑近了也几不可闻,被夜风揉碎散入冰冷的空气中。
泽维尔感觉掌心一重。
少女最后一点力气也被风吹散了,纤细的手腕不算很重地完全落在了他手中。
他浑身一僵,缓慢地低下头。
少女依旧穿着属于他的黑色连帽外套,闭着眼睛靠在他手臂上。
她的金发略有些凌乱地顺着重力垂落在锁骨处,卷曲的发尾勾着耳畔,神情看起来没有多少痛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泽维尔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白皙的脸颊,狠狠向一边扯了一下。
“这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他视线喜怒不定地看着少女毫无知觉毫无反应的脸,黑眸渐深,再次用力地扯了两下。
这一次,力道上他没有丝毫收手,少女
白皙的皮肤很快便被扯红,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