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顺势挥出一道神力,将僵持不下的两道身影分开。有句话她真的说腻了。别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谢谢。温黎看着赫尔墨斯,真心道了句谢。
“我们之间,不是这么生份的关系。”赫尔墨斯微微一笑,不过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他的视线缓慢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挪动的速度很慢,很专注,但却并不让人感到不自在。
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欣赏。
半晌,赫尔墨斯收回视线。
今天的你很美。他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淡色的睫羽扫下来,掩住眸底更汹涌的情绪。
昨夜,他也曾去找过她。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魔渊的夜很静,静到没有一丝声音。
就连风声也微弱。
他和少女站在露台上,共赏天边那一轮血月。
露台很宽大,就像是千年前梦境中,那个宴会厅外唯一冷清的地方。却也是距离真实最近的地方。
暗红的酒液注入金色的高脚杯中,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在一片安宁之中,赫尔墨斯仿佛感受到久违的平静。有些事情的美好,就在于它不是一定
要有结果。
而在于它曾经存在过。
敬这片美丽的月色。
将最后一滴酒一饮而尽,赫尔墨斯收拢五指。
金色的高脚杯化作一道绚烂的金影,在风中散入夜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处理露台栏杆上剩下的另一个高脚杯。
而是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那个高脚杯并不属于他。早在梦境里时,就是她一个人的。
当时他曾经承诺过,属于她的东西,谁都拿不走。这句话一直延续至今。
他身边的位置也一样,依旧是她的,也只会是她的。
他暂时替她保管,等待她在自己想要的时候回到他身边,取走它。但
赫尔墨斯金眸微眯,漾着优雅笑意的眼底浮动起不易察觉的杀意。但如果有任何可以加速她来取走它的方式,他也都不介意试一试。
比如直接杀了她选择的那个人。
赫尔墨斯眉眼间笑意渐深,但与他笑意截然不同的可怖威压也在身侧蔓延开来。
泽维尔意识到什么,皱眉看过来。但他到底没有制止,而是跃跃欲试地笑了下。
虽然他同样不喜欢赫尔墨斯,也痛恨厌恶着赫尔墨斯霸占了温黎未婚夫的位置这么久,甚至和她真正举行过魔渊中最传统而古老神圣的仪式。
但是现在,显然卡修斯比赫尔墨斯更棘手。他不介意短暂地放下和赫尔墨斯那段恩怨,暂时一致对外。
两道属于强大神明的威压蔓延,一个阴冷,一个厚重,虽然气息截然不同,但凛冽的杀意和几乎没有压抑的敌意却如出一辙。
卡修斯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面不改色地单手按剑,金属碰撞的声响自他腕间发出,缓慢地抽剑出鞘。
他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就像很久很久在漫天雪原之中时一样,一步都没有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蕴着冷漠讥诮的嗤笑声传来。
一群蠢货。
金发白衣的神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纯白色的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双手合拢搭在月退间,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一场闹剧。
珀金简直想撬开赫尔
墨斯和泽维尔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构造。
泽维尔做事向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没有什么顾忌。他会按捺不住在这个时候动手,珀金并不觉得意外。
真正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是赫尔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