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室透离开后,池川奈将思绪从任务中抽出,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他皱着眉头把要起身的琴酒重新拽回沙发上,开口问道,“什么叫要再被往这里打一枪才肯罢休。”
听着对方落在再这个字上的重音,琴酒哼笑道,“我以为你会在你那本日记本上详细记录。”
“那不是日记本。”池川奈立即反驳,“工作手册更准确点吧至少上面记的都是必要信息。”
记日记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被那家伙说出来莫名其妙像是在嘲笑他记录的行为孩子气一样。
“那你以后可以再记点别的上去了。过了就忘,永远长不了教训。”琴酒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你糟糕的记忆情况还能管理那么多东西真是奇迹。”
“但是我一次任务都没搞砸过。”黑发的男人一直没松开蹙着的眉头,他知道因为眼睛自己的记忆偶尔会有断片,所以会顺手记录关键的信息。
但是记忆上的问题本来就不严重,反而算得上只是轻微,对于生活和执行任务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他有些不满琴酒拿这个说事,“至于关于记忆这点也不劳你操心,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你每一笔离谱的资金转向。”
“我倒是真的有些很好奇,你是去扫射东京塔还是入侵公安总部了,一个月能耗五架武装直升机。”
“与其记住这些,不如把你脑子里腾点空间出来装装别的。”琴酒没什么表情,因为灯光原因,本就被额发挡住的眼睛藏在了更深的阴影下,“别再来个卧底把你骗的团团转。”
“骗”池川奈愣了一下,反问道,“我看上去像那种会心甘情愿被利用的恋爱脑吗你是听了什么谣言得出这种结论的。”
说完之后,想起来之前琴酒以为他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他眯起眼睛,想快点结束这整个事情,干脆搬出了一个附和自己计划又和对方猜测的说法。
“我是知道是谁做的,一个不知道又接到什么任务的探子,不用想就知道是朗姆的人。他谨慎得很,之前那次也没留下任何证据,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露出更多马脚。”
琴酒目光沉沉地扫了他一眼,“这一点你用不着瞒我。”
敏锐的感觉到对方虽然相信了这句话,但莫名其妙比之前还要不高兴,池川奈挑起一边眉毛,有些无奈,“我最信任你,当然不用隐瞒这个。不过我可不太相信伏特加那家伙能管住的嘴,在车上可不好开口。”
说完这句话,银长发的男人心情看上去又好了。
莫名其妙。
懒得琢磨对方到底为什么变换心情,池川奈伸手按了按额头,他从下飞机时就有些泛疼的头在和琴酒吵了好几轮后,终于受不了一样炸开了更为强烈的痛意。
等明天早上还要去一趟实验室,之后的事情也得安排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琴酒分开,处理完这些事情明晚还要去见先生。
“行了。”
琴酒沉着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站起来,伸手按住沙发上那人的额角,居高临下地端详了一会儿那只金色的眼睛,“实验室新给你的药呢”
“我自己来。”池川奈立刻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撇了撇嘴,往后躲了一下,刚掏出未开封的眼药水就感觉手上一空。
银色长发的男人根本没有理会那句拒绝,他拿过玻璃瓶,单手撬开瓶盖,常年拿枪的手没有抖一下,稳稳地将往对方眼睛里滴了一滴透明的药水。
金色的眼睛因为滴入的药笼上一层水光,过于敏感的左眼在接触到药的那刻就不住眨动了几下,多余的药水顺着眼角滑落,在侧脸上划出一道水痕之前就被琴酒粗暴地用手指擦掉了。
“嘶喂”池川奈连忙把对方的按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拽掉,眼尾被摁压出了一片绯红,“能不能管好你的手,多余的动作少做。”
不知道刚才哪句话把这位最难琢磨的家伙哄高兴了,琴酒的态度倒是比在车上好多了,重点表现在话语里没了夹枪带炮的嘲讽,平的跟木板一一样。
“你要是在意之前的事,组织有不少好用的情报成员,你随便划几个过去。”
不,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被人骗成那样实在是不想知道事情是怎么从原本的样子演变成连琴酒都相信的这种版本
池川奈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既然忘了,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的时间可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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