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答案是三天。”仰了仰头,示意对方将摩托车重新启动,自己回答了这个有些奇怪的问题的少爷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可以回去了。”
说话时他手里还拿着那根只燃了三分之一的烟,在暗下来的夜色当中,前端猩红的火焰是唯一一点亮色,光芒全数落进他的眼睛里,略微闪动着。
鼻腔里忽然涌入烈酒发散出的味道,混着硝烟和血腥气。
莱伊的视线之下,哥伦白伸出手,周围的景色再次轮转变换,他身上黑色的睡袍被一件衣摆沾了血的黑色和服代替,夹着细长烟管的
手落下,将手里未燃尽的烟按在了玻璃缸中。
摩托车、夜幕、跨海大桥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灯光昏暗的酒吧,一袭和服的男人坐在室内唯一一个还完整的吧台前,面前是杯看上去只抿了一口的酒。
酒吧里的血气早已被洗刷去大半,穿着黑色衣服的莱伊站在台上擦拭手里的,旁边配备的酒吧演出用的乐器被波及,已经倒了大半。
一个合格的杀手或是组织成员不应该对刚才的任务再投注什么注意力,于是他将目光放在溅上了血的电吉他上,伸手将其拿了过来。
“你会弹电吉他”任务结束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格兰开口,声音里带着平日里一贯的冷淡压抑。
也许是为了从刚才任务的场景中脱身出来,两人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交谈间,莱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电吉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冲还在吧台喝酒的那人开口,“要听吗”
哥伦白扬了扬眉毛,他眼中压得很深的沉郁在和别人的视线接触时很好地掩藏了下去,看向那堆稀奇古怪的乐器时,他眼里带着并不浓烈的好奇。
于是台上那人伸手弹了一小段没什么意义的旋律,音乐从沾着尚未干涸血液的电吉他里淌出,在酒吧里晃荡了几圈。
这些乐器结合起来,本身就会构成一种和那些钢琴之类的乐器截然不同的感觉,是激烈又滚烫的浮动,等最后一个音消失后,哥伦白用手指在酒杯上敲击了几下,“过来。”
莱伊挑了挑眉毛,放下手里的乐器几步过去。
凑近时,他伸手勾住对方衣服间的绑带,说话时都带着一股酒味,“一会儿别回去了,和我去酒店,嗯”
“当然。”男人顿了一下,补充道,“乐意至极。”
身后,两个本来下班就能直接走,还被留下来被迫旁观乐队演出的两个人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波本脸黑到看上去想直接把手边的鼓槌砸到黑色长发那家伙的头上。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你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加班,结果发现同事什么都没干,光顾着给老板策划什么生日宴会,还喜获升职加薪一样。
受到自己兄长诸伏高明对隔壁文化喜爱的影响,苏格兰眯着眼睛,有另一个古怪的既视感,他转向自己的好友,语气低沉,“波本,你知道隔壁有个故事叫烽火戏诸侯吗。”
说完,他的目光移到不远处,动作亲昵暧昧地凑在一起的两人身上,露出了一个冒着黑气的和善笑容,“我们两个现在就是那些倒霉诸侯。”
他刚才就不应该挑起关于乐器的话题。
波本回了他一句不屑的嘁,但是以多年朋友的经验,苏格兰觉得这一声绝对是骂给那两个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