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死去的时间太久了吗还是我来迟一步以至于连交界地如今的模样都认不出了
痛失小姐姐的褪色者开始自我反思。
可惜,无人能为她解答疑问。
此情此景,让褪色者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后的小腰包,摸到了一截干瘪的东西。
那是一根风干的漆黑人指头,末端缠绕着绷带,露在空气中的萎缩皮肤早已混杂着洗不干净的血迹凝结而收缩在骨头表面上,指甲还特别长。
褪色者老指。
她一看就知道了这个道具的名字和用途。
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得来的,但是褪色者还是蹲在地上,像是拿着一支笔那样的使用褪色者老指在地上写写画画。
接下来,跳跃会很有用
是的,这是一只“留言笔”,只要其他褪色者靠近这段字迹,字迹就会发光亮起,给别人看到。
虽然不清楚这附近有没有别的褪色者存在,但是如今这位褪色者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跟昔日的同类们开了个小玩笑。
看着这段忽悠别人跳崖的发光字迹,尽管前有悲伤没了命运的小姐姐,但褪色者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从眼角掉落。
“我活过来了,我没死我又活多一次了”
“喂,你们都看到了吗”
有一些人的名字本该浮现在记忆里,褪色者却立刻意识到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故事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笑容消失了。
恰好此时,褪色者的腹中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尴尬声响,她因此转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嘀咕道“饿了附近有没有吃的”
山谷地区的这附近是一片略显怪异和死寂气氛的原始森林,没有动物,没有鸟兽,只有古怪树木生长、小河涌动的寻常声响。
虽然没能按照预想中那样捕捉到猎物来果腹,但褪色者依旧找到了一些“食物”。
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发昏的褪色者在河边的一些石头背阴面与流水交汇处,成功找到了一些苔藓类植物。
她也不管有没有毒性,看着觉得还行,所以就这样蹲在地上生吃苔藓起来
是啦,我们褪色者都是这种生冷不忌的货色,在地上捡到什么就吃什么,哪怕在厕所里也能大吃一顿。
区区苔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吃了七八口,感受了一下嘴巴里那股腐烂味道和泥巴土味后,褪色者咂咂嘴,抬头看向河对面,开口问道“谁在那边”
“啊”
河对面的石头后面跌出了一个被吓到、没能站稳的人类小男孩,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木桶,看起来像是来这儿打水的。
那是一个头发蓬松如鸟窝,年龄五六岁的男孩。他光着带有些许陈年伤疤的上身,脖子上挂着不知什么野兽的牙齿项链,腰部以下围着一圈草裙和木片相结合的“裤裙”,正一脸震撼地看着若无其事大吃苔藓的陌生女子。
可怜这孩子活了这几年,都没见过有傻子能走在路上就开始乱吃地上东西的场景。
定了定神,见到这陌生女子似乎没有渡河冲过来殴打自己的意思,男孩这才开口说话了。
“arfoo:ita”
听见这陌生的语言,褪色者眉头一皱坏了,语言包没有加载进来她听不懂
很快,小男孩也意识到她听不懂自己的语言,当即没辙了,只能跟褪色者傻乎乎地面面相觑。
至于这位像个老农民一样蹲在河对面的褪色者一边继续吃苔藓当零食,一边挠了挠后脑勺,却见到那个原始部落的男孩对着自己疯狂大叫,摆手做动作,随后这个男孩捞起地上一块苔藓,又故意扔掉。
啥意思,不让她吃吗可她都把这附近一带的苔藓都吃完了。
看见那块被扔掉、漂在河面上往下冲走的苔藓植物,褪色者恍然大悟。
懂了这是给我零食吃呢只是扔过来的力度不够罢了
谢谢小朋友
下一秒,这褪色者“噗通”一声跳进河里,游至河水中心,把苔藓一口叼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