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柳莺莺踩上去的那一瞬间门,明显感受到脚底微微一抖。
沈琅身躯轻轻一震,像是骤然打了个激灵。
握着茶盏的手指骨都隐隐在发白,紧紧握着,一度要将指尖那抹淡绿色的茶盏给捏碎了。
然而,却偏生能做到面不改色。
只见他微微抿着唇,两腮齿牙用力一咬,两腮处的肌肉微微绷直了,然而片刻后,却依然能顶着这股巨大的刺激,将唇边的茶一口一口徐徐饮下。
只有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之姿。
柳莺莺见状,嘴角一勾,忽而蓦地一下笑了。
她发现这个姓沈的原来是个闷骚男,或许,还不止一点点。
盈盈笑着瞥了对方一眼,这时,姚汝成已将第二碟茶煮好了,混着毛尖,一道新的口味。
照例,姚玉兰先将第一盏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沈琅,语气小心柔和道“大公子试试这一例。”
片刻后,又将第二盏递送给了柳莺莺,见柳莺莺骤然笑了一下,姚玉兰不由好奇道“柳妹妹因何发笑”
姚汝成此刻注意力都在茶上,见状,也不由立马问道“可是这茶有何问题”
却见柳莺莺笑着摇了摇头,不多时,只缓缓从第二碟茶盏中剩余的茶叶中捏起了一片茶叶来,送到眼前细细把玩了片刻,方淡淡笑着道“我发现这一碟茶叶有点老,也有些硬”
柳莺莺说笑间门,底下绣花鞋鞋尖轻轻拨动了一下,片刻后,忽而眨了眨眼,将手中的茶叶递送到了左侧沈琅跟前,笑着道“大公子瞧瞧,这茶叶是不是有些发硬”
柳莺莺似笑非笑的说着。
话一落,却见这时,那沈琅竟已缓缓闭上了眼。
微微绷着脸,脸色莫名有些严寒。
落入姚玉兰与姚汝成眼里,像是神色不睦,对柳莺莺的频繁搭话示好不予理会的神色。
只见兄妹二人对视了片刻,见公子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桌面上一时稍稍冷了场来。
不多时,还是姚汝成率先笑着解围道“柳姑娘好眼力,听说这一碟茶叶是山上采摘的野生茉莉花炒制而成,山岩孤峰上的一株,茶叶苍劲有力,茶花也更要韧劲几分。”
姚汝成再度娓娓道来着。
诸不知,圆桌低下,有的人,已是腿骨打颤了。
“原来如此。”
“那我可得好好品尝了。”
柳莺莺冲着姚汝成嫣然一笑,话一落,撩拨至此,见好就收,只见目光流盼间门,柳莺莺终于一边将第二盏茶缓缓送入了唇边,浅浅饮着,一边若无其事的将圆桌底下的那只捣乱玩弄的绣花鞋漫不经心的收了回来。
却不料,在即将收回来的那一瞬间门,隔壁沈琅骤然缓缓睁开了眼来。
下一刻,柳莺莺浑身一惊。
她一直用余光悉心留意着对方搁在桌面的手,却未料,在她将脚收回来的那一刻,他两条大腿骤然一并,竟像是两条大铁钳似的,直接将她的脚一下子钳制得死死的。
柳莺莺顷刻间门如同砧板上的肉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随手搭在桌面的那只手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搁在了桌面上,而后缓缓垂落在身侧,再然后,大铁钳松开,柳莺莺的脚被一只宽大结实的手堂而皇之牢牢捏在了手中。
柳莺莺的脸骤然一胀。
下一刻,猛地咳嗽了两下,险些将嘴里的茶给一把喷了出来。
她没想到那姓沈的,竟还敢反抗回击,他他竟名目张大的擒住了她的脚,他他难道不怕被发现么
做着这一切时,桌子低下暗潮汹涌,然而桌面上却风平浪静,另外二人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