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宽大又修长,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柳莺莺在他五指间,宛若一只蝼蚁般,他稍一用力,她修长好看的玉颈便能轻而易举的被拧断了。
她像砧板上的鱼儿似的,拼命挣扎乱颤着。
思绪一度混乱不清。
甚至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整个人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整个人将要晕厥窒息之际,这时,黑暗中的视线中骤然出现了一团黑影,似一张脸,就悬在了她的眼前,与此同时,一抹熟悉的气息钻入了鼻尖,是淡淡的檀香味。
沈琅
这个人是沈琅
这一刻,柳莺莺意识终于彻底归了位,抬手便毫不客气地直接朝着对面的面门上狠狠的挠了去,只咬牙切齿道“姓沈的,你你疯了”
柳莺莺拼命地抓着挠着,却觉得脖颈间地力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头顶那双锋利的鹰眼目光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柳莺莺觉得他真的想要掐死她。
就在她脑袋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窒息,就连抬起的手也一度无力的垂落了下去之际,这时,终于,脖颈处的力道骤然松了少许。
柳莺莺瞬间死死捂着脖颈,拼命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在这时,掐着她脖颈的是手忽而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提,悬在她上空的那张森严的脸骤然凑了上来,瞬间堵住了她所有的气息。
有别于上次的浅尝辄止,有别于上次的缠绵悱恻,甚至有别于上一回的唇枪舌战,这一回,是疾风暴雨,是惊涛骇浪,森冷中夹杂着一丝凌厉,一丝凶狠,甚至一丝粗暴和蛮狠。
冰冷的薄唇鸷击狼噬,残暴狠绝,肆意横行间,仿佛要一口一口直接将她撕扯殆尽。
脖颈本就被一把掐住了,她呼吸本就微弱,而唇舌直接被人堵住,一顿狂风乱扫间,柳莺莺的意识渐渐涣散,就在整个人快要晕厥过去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柳莺莺张嘴朝着那片冰冷的薄唇上恶狠狠一咬。
一抹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二人唇齿间散开。
这时,脖颈处的力道骤然一松,那冷冽的薄唇终于从她的唇上猛地松开。
沈琅额头抵在柳莺莺额头上,微微喘息着,那清冷的面容上似有片刻惺忪。
短暂的失控间,仿佛连自己似也怔了一下。
而稀薄冷冽的气息终于慢慢钻入了她的鼻腔,顺利通过那方才被遏制住的咽喉,一点一点传入大脑。
却因缺失太久,猛地吸入间,救命的空气却像是轻薄又锋利的刀片般,一下一下刮蹭着她的咽喉。
柳莺莺拼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疼痛不已。
剧烈的喘息在暗夜中渐渐平复下来,直到不知多久,沈琅缓缓抬起了头,便见月色下,一条晶莹的亮光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微微闪烁着,一路没入黑暗中。
沈琅薄唇一抿,良久良久,缓缓抬手拭去,却见柳莺莺嗖地一下侧过了脸去,避开了他的手指。
晶莹的眼泪没入床褥上,消逝殆尽。
整个过程,两人均是一语未发。
柳莺莺无声的流着眼泪。
除了欢爱中承受不住时,她才哭着求着,流过眼泪,除此以外,无论是,还是那次在密室中被他清醒的欺负时,事后,她都从来没有落过泪,非但没有哭,反而表现得一副淡然处之的姿态。
显然,她并非柔弱之人。
然而,却在此刻无声的淌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