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寿安堂派人来请,宓将军到了,说是说是正在寿安堂商议少主与表姑娘的婚事,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玉清院内,吴庸匆匆来禀。
刚一踏入书房,便见沈琅随手将案桌上的一副画轴卷起。
吴庸下意识地朝着案桌上扫了一眼,公子在作画
又见案桌上并无笔墨,吴庸神色微微一顿,灵光一闪间忽然想起弥生那小弥僧曾神神秘秘跟他提及说,说少主在书房藏了一副仙子图,吴庸没有见过,还以为那小和尚胡说八道了,莫非,确有其事
一时,多往那副画轴上多瞄了一眼,却见这时沈琅握着画轴背在了身后,一下子隔绝了吴庸全部的视线。
吴庸“”
不过好在吴庸记着正事,很快被正事打断了,恭恭敬敬道“老夫人的原话是哥儿能否下榻呢若能走动了便前来拜见他姑父一遭,倘若还不能,便好生休养着,回头且让他姑父前去探望他便是。”
虽是这般维护着,不过言语之间,还是盼着他能够亲自去一趟。
毕竟,婚姻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原来西凉城主宓子胥今日一大早便风尘仆仆而来,那时,府里的白幡还未来不及撤下,说是特意赶来奔丧顺道接独女宓雅儿回西凉的,可满府皆知定是为了大公子与表姑娘的婚事而来,而玉清院却又知,与日前寒山寺上沈家遭遇劫杀一事脱不了干系。
毕竟宓雅儿往年在沈家一住便是小半年,且每回皆是由沈家亲卫亲自护送而归,为了避嫌,四大家族为首的沈宓二家家主至少在明面上已并不多少往来,并无任何结党营私之嫌。
此番,宓子胥亲自跋涉千里前来,怕多半是为了朝堂之事而来。
眼下太子逝世,陛下无子,江山无人可继,可动摇朝本,于是,在太子逝世不久后,朝堂之上已有人上本请奏,盼陛下能从余下三王膝下挑选一人过继到陛下膝下立为储君,好稳住朝堂,安抚民心,而三王中以平南王府琮世子的呼声最为高涨。
京城眼下看着平静诡谲的,实则已暗戳戳掀起了一阵阵滔天巨浪。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清远沈家率先遭受到了这场无妄之灾。
宓子胥如今时隔数年亲自到访,一则是为了宓雅儿亲事,二则是为了与沈家共谋大事。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沈宓两家百年来一直相护扶持,才得以有这百年赫赫门楣,越是紧要之时,自越是同舟共济,方才能共度风雨。
却未料,沈琅闻言,不过沉默片刻,方神色淡淡道“一切交给祖母作主便是。”
却是并没有要亲自前往的意思。
吴庸闻言抬眼看了沈琅一眼,踟蹰半晌,终是鼓起勇气小心劝说道“到底事关少主终身,少主还是该还是该上心些才是。”
吴庸小心翼翼地说着。
话一落,却见沈琅连个眼尾都没有扫过一下,仿佛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当成了耳旁风。
吴庸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
少顷,又不由在心里叹息了几声。
少主这些年过着苦心僧般的生活,当年从寒山寺下来后最高兴的自然要属他了,他还真怕少主想不开一朝剃度当了和尚,好在元一大师始终不肯为他剃度。
下了山后,正是婚配之年,吴庸一心盼着少主早日娶妻生子好过安生日子,不曾想这一盼竟一连盼了七八年,一直到今年结束游历回到清远城时,吴庸当知他的夙愿恐将要达成了,却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