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往后,此后十余年中,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见少主有片刻情绪起伏。
昨夜此景,可谓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吴庸惊诧连连的同时,只觉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出一下。
整个玉清院更是噤若寒蝉,除了昨夜蝉声,再无任何活物发出过任何声响。
吴庸料想,怕是与北苑沁芳院那位有关。
昨日少主吩咐他寻一琉璃瓶,晚膳后少主便携琉璃瓶离去,半夜方才归来,虽昨夜少主行径神秘,可吴庸却分明敏锐的猜测到了,与沁芳院那位必定有关。
这是吵嘴闹嫌隙,彻底撕破脸皮了
也是,这并不难理解。
少主两个月后便要大婚了,却对沁芳院那位不闻不问,这便也罢了,竟还盘算着将那位送出清远,沁芳院那位不恼才怪
吴庸心中腹诽吐槽着,不过面上丝毫不敢展露分毫。
一时,恭恭敬敬的膳食摆在八仙桌上,冲着案桌上那抹归然不动的身姿禀告道“少主,车马已备好,是商号的一辆商用青蓬双头马车,马车外观寻常,内饰却重新装点了一番,一应内饰用的皆是西域上贡的贡品,想来便是乘坐月余对身子亦无任何损害。”
“码头的船舫亦已备好,是陈记船舫的宝福号,是一艘老字号,已被属下买下,船舫上的船员皆已更换,水路两处均已备好,少主您看是何时要用”
吴庸将昨晚忙碌一宿的成果一一禀来。
果然,此话一出,终见那抹身影微微一顿,下一刻,沈琅微微皱眉,垂目扫去,笔尖一滴浓墨滴在了洁白的宣纸上,整张宣纸作废。
沈琅盯着那抹黑点,强压了一整夜的心烦意乱竟又再度浮现了出来。
落笔,抽出宣纸,捏揉成团,扔向窗外。
而后,修长的手指揉向眉心处。
却在触及眉心的那一瞬间,又蓦地一下想起昨夜那个眉心吻来。
顿时摔袖而起,冷冷道“三日后。”
话落,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吴庸见状立马领命道“得了,那属下这便去安排。”
说话间,悄悄朝着那张黑面玉面身姿方向探了一眼,下意识询问道“那可要属下这会儿前去跟柳姑娘提前知会一声”
吴庸装作不经意间地随口一问。
不想,话一落,一抹凌厉冰冷的目光瞬间朝着他的脸面扫来,目光之锋利,仿似要将他整张脸削成两截来。
吴庸顿时缩了下脖子,当知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压根不够瞧的,却依然讪讪一笑道“主要是主要是再过半月就是那位的生辰了,听说大姑娘正在忙前忙后的替那位操办及笄礼,少主何不待那位大礼后再”
说到一半,触及到沈琅那双面无表情地双眼,吴庸立马飞快改口道“那些伐木的伙计笨手笨脚,别将少主日前种下的那一片茉莉树给糟蹋了去,属下这便立马盯梢着去。”
话一落,吴庸立马脚底抹油,顷刻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吴庸一走,沈琅抿着唇,想起昨日夜晚二人闹掰的情景,又一时想起昨日白日四处与人勾勾搭搭的画面,胸口依然忍不住剧烈起伏着,只觉得胸腔里头还强压着一口浑浊之气,一度微微咬着牙关再有半月,还不翻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