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吴庸一直安安分分在清远城扫大街,是真的扫的那种,日日拿着扫帚铁锹在清远城街头干起了苦力来。
日日边扫大街,边朝着京城方向盼啊盼,盼着少主何时能想起他来,盼得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得亏老太爷返京,在沈二公子的协助下,成功抱得老太爷这条大腿,这才得以上岸返京归主。
“既是前日便已回京,何不现身”
吴庸一直是沈琅的心腹,连平南王攻城时,放着他这样的高手沈琅都没舍得用,而是将他派遣到她的身边护法,吴庸便该知道,在他心目中到底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好端端的将人交给他看护,结果将人给看丢了。
可见那时沈琅有多气。
将他罚去扫大街,已是他隐忍再隐忍之后的责罚了。
他原本预备罚他扫上十年大街的。
不过气归气,事已至此,沈琅现如今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浪费在吴庸这个不成器的身上。
不多时,只端坐在太师椅上发问着。
吴庸立马一脸心虚的缩着脑袋小声嘀咕道“前日前日少主那模样,属下属下怎敢现身。”
还不得拿那大刀一把将他剁成八截了。
想起前两日的那个场面,至今吴庸还心有余悸。
他还有理
沈琅冷冷睨了他一眼,只懒得再多搭理他一眼,半晌,直接切入正题,一脸正色的盘问道“我问你,在她跟前守了这一个半月,你可有发现哪些端倪”
只见沈琅目光一寸不寸落在吴庸的脸面上,字字珠玑的盘问着。
算算日子,那时应该已有两二月身孕了,两二月份尚浅,肉眼瞧不出来也是正常,毕竟,那时他也不曾瞧出来。
不过,女子早孕孕吐厉害,吴庸护她在村落中住了一个半月,便是再愚钝,也该发现些什么。
可是回府后,对于这一茬,吴庸却分明只字未提。
当时不知此事,沈琅无从察觉起,今日认真复盘时,便很快发现了漏洞和端倪。
吴庸的忠心沈琅从不怀疑。
他看似马大哈,
,
他确实无暇分身。
可再忙,这种大事,他又怎会无暇顾及
要么,是她太过厉害,连吴庸都被一并瞒住了。
要么
沈琅锐利精悍的鹰眼笔直落在了吴庸的脸面上。
她,虽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显然吴庸很是心知肚明。
便见吴庸神色一怔,而后嗖地一下抬起了眼来,对上少主一脸隐忍不发的脸面,结合前日那骇人的一幕,吴庸脑海中霎时一阵雷鸣电闪而过,良久良久,只一脸懵然试探道“少主少主不会是前日才刚知道柳姑娘怀有小主子一事罢怎么可能柳姑娘特意央求属下别告诉少主的,柳姑娘说她要亲口告诉少主这一天大的喜讯的”
吴庸一脸懵逼的看着沈琅,在沈琅越来黑,越来越青的脸色中,只见吴庸当即嗖地一下缓过了神来,而后一脸瞠目结舌、欲哭无泪道“冤枉啊,少主,并非属下有意隐瞒,这天大的事情属下怎会隐而不报,不过是不过是柳姑娘特意央求,属下也觉得这样的喜讯自该姑娘亲口告诉您才有特殊的意义啊,再加上那一阵您日日夜探沁芳院,属下便以为您早已知晓,每日是特意去探望姑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小主子的,不过是因为婚事将近,这才这才不曾表露分毫啊”
吴庸当时还有些纳闷,以为少主不喜。
因为少主自己便是未婚生子的受害者,他还以为少主不喜那私生子,再加上那时婚事将近,又加上府中正在办理丧事,数十口棺材齐齐在府里摆着,哪里还有多余的闲功夫去诉说其他。
那一阵,他日日守在沁芳院外,其实连少主的面都见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