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唔,不如小魏瑄的手艺
接着他一延手,请赵掌柜坐下,“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不如掌柜的和我一起吃。”
赵掌柜心道,难道他怀疑饭菜里会做手脚于是赶紧便坐了下来,陪着萧暥一起吃饭。
两人边吃边闲聊了几句,大抵是这宝琼阁的生意规模如何,每天有多少食客,这大梁城的商行有哪些,那一行业比较有商机之类的话题,赵掌柜也一五一十地都详细解说。
萧暥听得很仔细,兴致勃勃,问题总能切中要害,让赵掌柜不敢怠慢,尽心尽力地答疑解惑。
看起来这萧将军似乎是真的想要学习经商了。
赵掌柜四十多岁了,也带了不少学徒了。见他年纪轻轻,人又长得好看,态度亲和好学。加上萧暥这副清减的病容,说话轻缓柔和,让他无端对这年轻人有了些同情和可惜的意味。所以不由地,说着说着就倾囊相授,连自己年轻的时候起在商行怎么做学徒,又是如何一步步经商,被掌柜发掘,到后来生意做大了,又被现在的东家看中,将宝琼阁这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交给他打理。
萧暥听得入神,那双眼睛专注认真地看着赵掌柜。
那原本清夭逼人的眼眸,敛去了锐意后,反倒莫名含着一层温柔的深意。很容易让人坠入这目光的注视中。
赵掌柜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话也就多了,简直问一答三,知无不言。
聊了好一阵子,萧暥基本上对这宝琼阁的生意,大梁城内的商行都摸了个底,然后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掌柜的,再跟我说说王家吧。”
赵掌柜聊的兴起,正在啜着小酒,手中的酒盅陡然一顿。
萧暥的眼梢一撩,微笑不变“我知道这大梁城里一半以上的商贾都和王家有密切的生意往来,恐怕这这宝琼阁能做得那么大,背后也少不了有盛京王氏的支持吧。”
赵掌柜搁下酒杯,眉头微蹙,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暥道“掌柜的已经跟我说得很多了,其实我也能猜出个五六成,掌柜不妨再多说一点,这样今后我也会承情照顾掌柜的。”
赵掌柜暗暗吃惊,这年轻人才开始学生意,就开始跟他现学现卖了。
显然刚才他是在套自己的话,把这大梁城里的商行的底子摸得差不多了,再反将一军,问到了要害上幕后的大东家是谁。
萧暥道“再退一步说,天下没有永远顺风顺水的船,掌柜的在两边都留一条路,不好吗”
赵掌柜思索良久,叹了口气,“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机密,既然将军想听,我就说说。”
“盛京王氏开创基业是在两百年前,王氏的先祖王禹,他往来于九州贩运货物,眼光精准,常能预先知道什么会涨价,就买什么,囤积可赚取几倍的差利,王氏的生意就越做越大,渐渐富甲一方,但是真正将王氏推上全盛的是王谋。”
萧暥之前听云越解说过这个王谋,这个人做了一件和吕不韦一样的事情,那就是立国之主获利无数。
王谋出身于大雍景帝时期,这也是大雍朝最强盛的时期,当时大雍荡平海内,驱逐四夷,连善于秘术的苍冥族也被绞杀驱逐。
而王谋最大的投资就是投资了不受景帝看中的五皇子魏浔。他一路金银铺路,砸钱无数,其流程基本上和吕不韦扶持子楚大同小异。
自此之后,王谋就成为了大雍的太师,这一掌权就辅佐了两代国君。
当然这期间王氏的生意是如日中天,风生水起,连原本国家控制的盐铁生意也插手了进去。
王谋在朝堂上大权独揽,满朝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出自他的推荐,或者就是王氏子弟。
九州的商行,大半都是王氏的分号,或者由王氏支持并抽成,各类大宗生意都是王氏幕后垄断,那些没有表示愿意听从王氏,或者任由王氏插手抽成的商贾,渐渐的就越来越做不下去。最后只能远走异地,去西域,下南疆,渡东瀛,甚至还有冒险去北狄求生计的。
商人谋国的缺陷是贪利无度,整个国家成了王谋的赚钱机器。王家的后辈更是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圈占土地,哄抬物价,囤积居奇,榨取百姓膏脂。渐渐地国运凋敝,朝中贪腐成风。
到了幽帝的时期,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原主就是出生在这个时候,流落市井,饿得急了就不要命地去偷取附近剿匪的魏淙的军粮,后来被魏淙捡回去,才算吃上了饱饭。
幽帝晚期,大雍朝腐朽地已经摇摇欲坠。
这时北狄呼邪单于联合各蛮族部落发动了兰台之变,势如破竹攻入盛京,当时王氏族长是大司马王戎,他紧急组织抵抗,但是军无战心,瞬间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