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见她表情松动,本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演戏就演足的想法,幽幽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我喜欢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他身体不好,我就一辈子照料他,如今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实在是心忧如焚度日如年,所以姐姐,求你帮我离开这里罢。”
阿青凝视着他的眼睛,道,“这回倒是实话了,”然后她叹了口气,“好吧,等你的腿能动了,我就替你想想办法,让你们早日团聚。”
云越终于松了口气,赶紧道,“谢谢姐姐。”
等阿青转身出去后,云越靠在床头,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
刚才他为了脱身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心里默默对萧暥说了句抱歉,看来接下来为了哄阿青帮他,还得委屈主公他冒充一阵自己的妻子了。等他回去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好好侍奉主公补偿。
阴沉的天空中飘着冷雨,寒风呼啸,数十名京兆尹府的士卒将朱璧居团团围住。
容绪经历过当年的兰台之变,自觉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让卢平不用慌,然后泰然自若走到门外,正要与为首的将官理论。
这时,忽然一阵马蹄急响,两边的士卒脸色一震,纷纷立即让路。
容绪引首望去,只见一队披甲执锐的骑兵呼啸而来,马蹄踏过街道,水花飞溅。为首的那人一身劲装,玄铁的甲胄泛着寒光,一双眼睛清夭逼人,寒利如同冰刀霜剑,锋芒毕露,邪妄非凡。
一瞬间,看得容绪竟微微倒退了一步。
他从来没见过萧暥这副样子。这就是他在战场上的样子吗飞扬跋扈,杀气腾腾。
仿佛前一阵子的妩媚恣意风流隽妙就像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影。都是那眼波流转间,烟光水色里的黄粱一梦。
毕竟是沙场百战的将军,不是他堆金积玉宠溺起来的小狐狸。
容绪的眼睛忽然有点酸痛。
萧暥跨在马上,声音冰冷清越,“容绪先生,我刚收到郭通越狱,京兆府全城捉拿的报告,想到容绪先生和郭通颇有渊源,怕下头的人行事粗鲁,冲撞了先生,所以亲自带兵过来了。”
这当然是萧暥提前就调查过的,那个郭通精通珍宝古玩的鉴别,和容绪颇有交情,郭通入狱后,容绪还多次给他送去酒菜衣物,打通关节,找他鉴别珍奇宝物。
容绪明白了,道,“将军是怕我私藏郭通。”
萧暥道,“先生和郭通私交颇厚,此贼逃脱,很有可能会来找先生以求暂避,此贼危险,我这是为先生的安全考虑。”
容绪心里不由佩服,还是只小狐狸,这话说得可真漂亮,挑不出毛病。所以这些人还都是来保护他的
萧暥道“如果郭通来找先生,我们就正好守株待兔。当然在此之前,搜查一番肯定是要的。”
容绪道“我知道,若不搜查,就难以洗脱我藏匿郭通的嫌疑。”
萧暥道“否则京兆尹府这里都不好交代,说我枉顾徇私了。”
容绪赶紧谦恭道,“我当然不敢让将军为难。”
萧暥嘴角微微一挑,略一偏头,道,“搜。”
一对荷戟执戈的武士鱼贯而入,冲进了府中。
萧暥翻身下马,把马鞭扔给一名亲卫,道,“我认识先生那么久,还没拜访过先生的府邸,我可否进去小坐”
拜访他居然还说这是拜访
容绪心道,这小狐狸真是够意思,第一次来拜访就把他的家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