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吸了吸鼻子,“嗯,这里药味儿有点熏到。”
徐翁告诉他,萧暥每天都从早忙到晚,今天他去下厨做饭,徐翁还道,哎,早上粥喝了一半,听说难民营冻死人了,就出门了,中午吃了碗面,又去什么招商好在殿下来了,今晚上回来,能好好吃一顿补回来。
以后一定每天都给他做饭去。
魏瑄抹了把眼睛,道,“他的病,拜托先生多多费心了。”
说罢他深行一礼,恍惚就要往外走。
谢映之道,“外面雪那么大,你去哪里”
魏瑄这才想起来,这一通说话忘了时间,宫门换岗的时辰早就过了。他现在出去就是流浪大街,搞不好被巡夜的士兵抓去。
谢映之道,“我这里有客舍,前次萧公子也住过一宿,你就住那里罢”
夜里,魏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枕间被褥上似乎都有他清濡的气息,魏瑄躺在床上,仿佛那人近在咫尺。
他辗转反侧。
他一定要修成高阶秘术,不为出神入幻,只为寻遍三千世界里,一定有救你的法门。
萧暥晚上终于舒舒服服吃了一顿,小魏瑄的手艺依旧那么好,把他吃得有点撑。
换是以前他就去小区里夜跑一圈,可这是古代,外面还下着大雪,夜跑直接被街上巡逻的士兵图谋不轨抓了不谢
而且他这几天,趁着容绪被关禁闭,他把招商、创建商会的事儿雷厉风行一手搞定了。这几天里,他每天起早贪黑,没得休息,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在江南商会已经告成,今晚他算是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了吧
只可惜,不能,人一旦劳累过了头,反倒睡不着。
而且天那么冷,古代既没空调又没电热毯,地暖就更别想了,他这身子畏寒,只觉得呼出的一点点热气都被四周的寒冷吸了去。
炉火烧得很旺,却一点都不觉得暖和。
窗外雪下得很大,时不时能听到枝丫折断的声音。
忽然想起,再过二十多天就是除夕了,他不想一个人过除夕啊。
这万籁俱寂的雪夜,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淹没了他。
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
连只手机也没有
连只猫也没有
真的是孤家寡人。
窗外风雪呼啸。
铺天盖地的雪中。
一骑飞扬而来,萧暥看到了自己的脸。
少年将军进了帐,拍了拍铠甲上的雪,兴致盎然,“西陵,我去镇上打了几坛”
“酒放外面。”魏西陵伏案书写,头也不抬。
“喂,我跑了十里地刚刚打回来的”
“军中禁酒。”
萧暥朝天翻个白眼,这跟着魏西陵打仗他算是栽了。
魏西陵军令严明,军中禁酒。他藏过几次酒,不仅酒没喝成,还被罚砍竹子,速度要快,每一刀都要砍在竹节上,不然不算,结果他们驻扎周围的一片竹林都要被他砍秃了。
萧暥的酒瘾又大,这大半年来叫苦不迭,总算遇到除夕了,再不能解解馋,还让人活吗
他把酒坛子往案上一摆,“今天是除夕”
魏西陵这才抬起头,“好,只留一坛。”
“你”萧暥刚想怼他,话没出口就变成,“嘿,这是什么”
只见军帐桌案后放着两口朱漆箱子。
萧暥本来就手欠,毛手毛脚地一打开,顿时眼睛都直了。
只见满目璀璨,硕大的珍珠,碧绿的翡翠,鲜红的玛瑙和珊瑚,名贵的字画,精致的象牙雕刻,还有铺叠在箱子底下不知道多少层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