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罗闷着脸拍了拍他的肩,“原地待命。”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敌楼。
就在一个时辰前,萧暥在城下拦住阿迦罗,简单直接道,“庆功宴你不用去。”
阿迦罗道,“正好,我也不想去,但是我要抓住乌赫。”
萧暥挑衅地眼梢一撩,“那么你想在庆功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拿下乌赫就靠你这五百人”
阿迦罗脸色阴沉。
“我们做个交易,今晚你替我搞掉方塔,我就给你乌赫。”
阿迦罗眸光一锐,“你们要在今晚破城。”
禄铮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城楼。
举目望去,可以看到下方巍然宽阔的城墙,再往远处望去,是月光下苍茫的大地,依稀还可见远山的轮廓。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莫名就有了几分纵横天下横扫乱世,与群雄相争的豪气来。
宴会刚散,众将都喝了酒,余兴未艾。
“主公,今日此战必胜,”“我们等着韩将军回来一同喝酒哈哈哈”
禄铮闻言志得意满,“截获辎重粮草才是主要的。这也是军师运筹帷幄之功。”
众人纷纷道,“主公知人善任才是最为重要。”
禄铮哈哈大笑,这才想起来,等等,人呢
萧暥此时才堪堪走上了城楼。
某老弱病残被饿了几天后格外虚弱,现在是走一步喘两步,走得实在慢,不知不觉就被落下了。
城楼上,夜风吹拂,他清寒的身形就像风中孤瑟的落叶。
所谓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样了。
禄铮赶紧上前搀扶住他,只觉得那人腰线轻盈,柔韧不禁一触。仿佛一阵夜风吹过,就如同一缕轻烟般吹散了。
他关切道“沈先生身体不好,却为我如此辛苦,让我心中不安。”
萧暥连连摆手表示,要搞事情,不嫌辛苦。
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又低咳了起来,咳嗽声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城楼上都是一群武将,最烦他这种走一步也要喘三喘的文弱书生。又见禄铮对他极为迁就,更是窝火。
打仗的事情,这老弱病残掺和什么。
不出意外,很快萧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正好,方便他仔细地观察四周。
从这里看过去,机关城的敌楼一清二楚,一共四十八座敌楼。如果其中的连弩是流水驱动,那么水源应该就是护城河了。
城墙上每隔十几尺就有一名岗哨士兵,配备这弓箭和单刀。也就是说,就算机关城的连弩被废,这些弓手也可以迅速补充上去。
最后,他瞄向了方塔的方向。
方塔分为三层,里面非常闷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松香味,一进去就机括运转的隆隆声。
楼梯沿着塔壁转折向上,中央是一根方形的粗壮铜柱。铜柱镂空刻着张牙舞爪的饕餮纹,从缝隙里冒出滚滚白汽。透过重重白汽可以隐约看到里头密集咬合的齿轮结构,看着就杀机四伏。
如果不小心把手或者脚探入缝隙,顷刻间就能让密集的齿轮碾成肉泥。
阿迦罗看不懂中原人做的这种机巧复杂的东西,但是他心想也不用看懂,只要知道怎么破坏它就可以了。
沿着木梯上了方塔的第三层,就看到一扇厚重的木门。
邓袆拦在了面前,“将军,这里是主控室,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