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空中,身法流畅无比,美妙的身躯简直是为战斗而勾勒的,凌空一个疾旋,长腿一扫,就将最后一支箭踢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一掠,扫断鬼母喷涌来的菌丝。趁着落地的片刻,一剑将那鬼母刺了个对穿
空中无数翻飞的触须骤然如雨丝飘落委地,月光下竟然闪烁着点点银光。
所有的尸胎瞬间如同雪崩,连接不断地轰然倒地,大片的污白色的木耳迅速萎蔫,成了药渣一般的焦黑色。
木盾重重落在地上。狍子一屁股坐在灰烬里,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无休无止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魏西陵疾步上前,面色苍寒如冰,“阿暥,有没有伤到”
萧暥正想摆着大尾巴嘚瑟一下,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喉中一股熟悉的甜腥味涌上,长剑锵然落地。
他心中一惨,仓皇转过脸去,但是已经迟了,殷红的鲜血溢出嘴角。
胸中血气翻腾,温热的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顺着清瓷般的下颌滴落到满地灰烬之中。
刚才那柔韧,优美,充满力度的躯体已然如同风中飘零的寒叶。在魏西陵怀里徐徐滑落。
草怎么会这样
神殿里,
魏瑄清秀的脸容薄如寒冰,冷意四溢,“你们做了什么”
车犁挑起眉,得意地笑了,“你不是很懂秘术吗”
祭坛上的黑雾更浓了几分。仿佛是一股浓重的怨恨,暴戾,愤恚相互交织而成的毒药。
魏瑄目光一寒,深吸一口冷气。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苍青急道,“魏瑄,我明白了,我们一开始就被引导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上,以为千人祭的杀阵是为了凝聚怨气,熄灭一切明火,让妖耳生长。但其实不止,你看其他人,看狍子云越他们”
魏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不管是云越他们,还是魏西陵手下的精兵,从战斗一开始,他们的体力就在呈倍速地流失
但是,照理魏西陵的士兵不畏鬼神,不至于被尸胎和鬼母震撼了心神,导致战斗力急剧下降。
一定有别的原因
车犁得意道,“千人祭杀阵就是为了耗尽人的生气,除非有玄门的秘宝护身,否则他们的体力,精力,生气就会随着战斗急速流逝,躯体快速地衰朽,二十岁的青年也会如同耄耋老人,最后精力枯朽而死,所以我说了,他们不反抗,还能养精蓄锐,死得慢一点。”
魏瑄听得浑身冰凉,他明白了,一边耗尽人的生气,一边以源源不断的尸胎攻击。
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战斗。
更何况萧暥,他本身就抱病。
他一开始在石台上不动,杀阵对他的影响尚不明显,但是他刚才击杀鬼母,这一蓄力,顿时就在杀阵的催逼下,将体内的痼疾彻底激发上来
就在这时,萦绕着祭坛的黑雾又浓重了几分。
庭院里,幽幽的绿焰映着漫天落灰如雪。四周又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远处狍子叫道,“他娘的,怎么又来了”
萧暥挣扎着抬眼看去,心里暗骂了句,草特么的这东西还是俄罗斯套娃
只见刚才被他一剑刺穿的鬼母裂开的躯壳里,又兀然出现了两个水母状的东西
四周的雪地也跟着纷纷裂开,一头头尸胎又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魏西陵神色一凛,断然道,“竖盾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