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一阵子后,身体略略缓过来些,趁着雪停,带着几坛子酒就去了城南老营。
萧暥开了一坛酒,仰头喝了口,把酒坛扔给旁边的云越,云越虽然在一群大老粗里混久了,但是毕竟改不了世家小公子的习惯,接过来酒坛子,心中怦怦直跳,他把酒坛凑到唇边,仔细闻,萧暥嘴唇落下过的地方,竟还有一点点清苦的药香,云越还没喝酒,觉似半醉般透不过气来。
他如尝珍馐般,饮香啜蜜地喝了几口,白皙的脸都红透了。
旁边的士兵见他占着酒坛不撒手了,等得口干舌燥,嚷嚷道,“云副将,敢情这酒坛是你家媳妇,都不愿让给别人亲一口。”
这些大老粗说起话来没羞没臊,气得云小公子差点一坛子酒扣他脑门上。
萧暥淡淡掠了他一眼,云越无奈,还是猛擦了擦酒坛口子,又故意调了个方向,才扔给他们。
“嘿,他还嫌弃我们”
“主公都不嫌弃我们。哈哈哈果然是大名士家的小公子”
士兵们起哄地笑了起来。
云越一双桃花眼左挑又嗔,但是与萧暥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集体噤声相比,云越眼睛都爆出血丝也不见得会让这群老兵油子的笑声低下半分。
陈英回营的时候,萧暥这酒都喝了三轮了。
他走出大帐,清致的脸容映着雪更显剔透,“陈英,查得怎么样了”
这一个月来,清点北宫达在燕州的府库,总觉得库存的财货和兵器数额和玄门的消息不大对的上。存在着一个不小的缺口。
这些财货,兵器,北宫达都用到了哪里
萧暥深深凝眉。
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雪。
武帝在大梁城给北宫达辟了座府邸,名燕侯府。府中一应仆从和用度都按照诸侯之礼。
此刻,北宫达倨坐堂上,旁边陪着蔡庸等几个以前的谋士。
北宫达颇为不满,“我北宫氏历代三公九卿,我现在依旧是燕州牧,陛下设御宴,怎么不请我”
他话音刚落,门被一把推开,
萧暥径直入内,“你想喝酒我给你送来”
见他这一副找事的模样,蔡庸几个赶紧都避走了。
萧暥顺势把门一关。
北宫达立即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他漫不经心道“大年初五,萧将军好兴致来给老夫拜年。不过说起来,你的年岁跟犬子差不多,给老夫拜年也亏不了你。”
萧暥把酒坛往案上一搁,毫不客气地坐在案上,道,“既然北宫将军这么说了,我就认这个小,毕竟名义比不上实利,拜年的礼金呢”
北宫达简直被这人的无耻程度震撼了,他沉下脸,愠怒道,“老夫现在一文不名,燕州财货不都被你抄剿了吗”
“库房少了三万金,并刀剑千余,”萧暥眼梢微微挑了起来,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北宫将军放哪儿了”
北宫达心中一紧,没想到萧暥这账目算得那么仔细。
他道“萧将军怕是筹算不大好,还是被吓得草木皆兵了”
萧暥眼睛微微一眯,“北宫将军,你既然败了,不如都交代了,还能给自己换一个平安富贵。”
“我在这里过的很好,陛下赐给我锦衣玉食,依旧是诸侯的待遇,吃得好也睡得安稳,倒是你,萧将军,”他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