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眉心不由挑了挑,“主公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他声调幽幽,“你们做什么了”
萧暥脑子混混沌沌,糊里糊涂道“没做什么,也就把他压在下面了。”
云越肩膀猛一震,脸色霎地白了下。
他知道萧暥又开始吹牛,反过来想,大概就差不多了。
但云越不戳破他,顺着他的意思,小心追问“压下面了,然后呢”
“他不让我看。”萧暥卷了卷被褥,前言不搭后语道“好吃。”
云越神色复杂,脑中已经是风生水起,天人交战了。
萧暥都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鼻间隐约萦绕着一缕清雅的淡香,若有若无,如雨后云山空境,让人心旷神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谢映之悠然坐在榻边,看上去神清气爽。
他一袭烟雨色青衫,外面又罩了件柳色大氅,如同雨过天青,碧色如洗。
这种鲜艳的亮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得住,然而谢玄首穿来,碧绿春衫衬着冰玉的容颜,清致出尘,恍若神仙中人。
这视觉冲力太强,萧暥刚睡醒,有些受惊。
“主公怎么了”谢映之莞尔。
萧暥走了下神,赶紧道没事。
心里暗搓搓地想,一大早醒来,就看你穿得那么绿,有点不习惯
他刚想开口问其他人的情况,就听谢映之道“晋王无事,已经去休息了,我们回来的途中遇到魏将军了,此刻他正与卫夫子叙话。”
萧暥暂时松了口气。
谢映之又道“倒是主公,你临行之时,我交代的,你可记得半句”
萧暥陡然心虚。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使劲作。谢映之嘱咐他切忌劳累之类的话,早就抛诸脑后。
“我刚才已经替你把脉查看过了。溯回地里,你的噬心咒竟然没有发作,已是万幸,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着端起药,递给萧暥。
萧暥皱着眉接过来,四周看了一圈。
“主公如果是找那些果干零嘴,我已经收起来了。”谢映之悠然道。
什么为什么
谢映之云淡风轻道“主公若不记得这药汤有多苦,就不会记得我的话罢,以后吃药我就亲自监督你。”
卧槽,没收他的小粮仓了萧暥暗搓搓地炸了下毛。这算什么,虐待病号
谢先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萧暥端着药碗,眼睛巴巴地望着谢映之。
但这一招在谢玄首这里丝毫不管用。
谢映之莞尔,声音轻柔清淡,不起纤尘,“药凉了,主公快喝罢。”
泥煤的,草
丧心病狂。
萧暥坐在榻上苦得掏心挖肝,深切怀疑他是故意的。
谢映之抬起手,拨开他的衣领,“你身上还有外伤。”
那是溯回地里被藤蔓缚出的伤痕。
谢映之去取药匣,转身之际,如云似墨的黑发自肩头滑落,用一根碧色发带在脑后随意束着,如飞絮游丝,飘逸潇洒。
萧暥看得一愣,心道虽然是赏心悦目,但是,谢玄首你这真的是从上绿到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