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给他打了温水进来,侍候他洗了脸,挑眉斜眼看着容绪。
容绪不跟小孩子计较,抬手悠悠拈起萧暥的下颌,手指抚过他的脸颊,轻轻掐了掐。
萧暥被摸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刚要攥住他腕子来个伤筋错骨。云越已跃步上前,佩剑出鞘三寸,“容绪,你做什么”
容绪从容不迫道“彦昭的皮肤状态,需要保养了。”
云越
萧暥草
容绪不紧不慢分析道“朔北严寒,风沙凛冽,彦昭的肌肤柔嫩,所受伤损比一般人更大。需要善加养护,我给你配置了些金丝燕窝提取的凝脂香露”
萧暥翻译过来就是,你的脸皮还不够厚,风沙里容易受伤,最好在上妆前做一个面膜
萧暥被他说得一阵恶寒,端着爪子一时忘了要做什么。
容绪建议他靠在榻上,转身从自带的妆匣里取出一个玲珑的青瓷小罐,置于案头。
打开莲花型的盖,萧暥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
容绪用手指捞出一团团如同棉絮雪花般的凝露,在萧暥脸上涂匀,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只觉得手中触感肌理细腻,润泽中仿佛有莹莹的珠光闪烁。
容绪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禁俯身贴近他耳边,悄声问道“上次的牡丹白玉台彦昭用了吗”
萧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台哦,那个灯柱啊,四周雕琢的牡丹花倒是圆润饱满,挺好看的
“用了几天。”
容绪手下的力道微微一重,呼吸跟着紧了紧,不怀好意地追问,“彦昭更适宜用哪个”
什么哪个萧暥莫名其妙。
“那玉柱里面还嵌套有两个小的,尺寸长短不同,花纹也更精细繁复,”他的话音暧昧不明,手心的热度让萧暥有点不自在,眼中浮现窃喜,“莫非彦昭没有发现还是说”
“断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传来。
容绪一惊,蓦地回头,就见谢映之袍袖飘飘,施然走了进来。
他一边闲闲取过案头的青瓷罐闻了闻,一边随意道,“怪我不小心,弄断了。”
容绪愕然看向萧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擦黑,眉毛狂跳,“你们还一起用还弄断了”
谢映之放下瓷罐,道“如果我猜的有错,这玉露其中三位药材都是焕容丹的成分。”
卧槽萧暥顿时从榻上跳起来,焕容丹不就是能把他变成女人的玩意儿
云越一把揪住容绪的衣襟把他提起来。
“内服和外敷是不同的。”容绪汗涔涔道,
谢映之点头,“主公可以试试。只是容绪先生揉按的手法不对。”
然后他一拂袖在榻前坐下,“我来。”
谢先生一上手,萧暥就明显感觉到差异了。
他手指似轻若无物,却又在某些穴位上极为精准有力,按揉得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谢映之身上清雅的香气和那玉露馥郁的浓香交织在一起,如冰似玉的指尖偶尔掠过他的唇,萧暥不留神舔到了。他当做是果冻了
谢映之觉得指尖湿润柔软地一下,“主公”
某狐狸心虚地长睫霎了霎,他是不小心,不算骚扰
谢映之叹气“玉露不能吃。”
然后转头对云越道“取水来,给主公漱口,再吩咐徐翁,把早点端进来。”
显然,萧暥起床到现在,饿了。
容绪第一次作壁上观,心情复杂。看起来萧暥的这个主簿在府中权力颇大,不仅随意支使云越,先前还凶巴巴的小狐狸,在他面前居然乖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