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陵看向他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复杂。
一个月不见,火光下,浮华的翠羽金丝孔雀锦袍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额前一缕发丝打着卷儿垂落,掩映着脸颊上熠熠灼目的小痣,妖治又飞扬。
见他不搭理,萧暥以为天黑加上妆容,他一时认不出自己,又欠抽地补充道“你还欠我个压寨夫人。”
说着还仰起脸看向魏西陵,眼中漾着水光刀影一片潋滟。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两军阵前挑衅主帅,这匪寇胆子还不小。
魏西陵默然抬手拭去脸上的水,冷道“抓上来。”
铁钩狠狠扎进了船头,将赤马舟向大船拖去。
萧暥一看不妙“喂你这是做什么”
不就溅了他一脸水,他至于这样吗
旁边的田让也觉得他有点冤,求情道“君候,这不该抓罢,虽然此人张狂,但好歹他也献了敌首,有功劳”
萧暥趁机跟着道“君候,你这是仗势欺人。”
片刻后,萧暥被带上了大船,湿嗒嗒地站在甲板上,地上一个明晰的水印子。
鏖战过后,腊月的江风吹到身上,萧暥冻得手脚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魏西陵走过他身边,默然摘下他腰间玉牌,转身进舱,“跟我来。”
注潜龙局的剧情向番外画像在本章作话里。
作者有话要说潜龙局剧情番外画像
潜龙局上的彩胜都是珍宝,不乏年代悠久的古物,所以,潜龙局有规矩,任何人不得碰触彩胜。
于是某彩胜这两天过得挺滋润,挺逍遥的。连咸猪手都没遇到过。
但是,时间一久,居中的诸位贵宾们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终于海安伯发现了问题所在,指出道“容绪先生,这局中的彩胜,即使是南海的夜光珠也都是打开匣子,陈列于宝函上,任诸公观赏,品质如何诸公一目了然,可你的彩胜捂那么严实,这就不对了。”
所以,按照局中的规矩来说,彩胜确实不能碰,但是可以让宾客们一饱眼福
众人闻言群情激动纷纷附和,他们这是要求宾客的正当权利
“容绪先生你的彩胜是不是也该和南海夜光珠一样,打开宝函,一览无余,让大家看看品质”
萧暥正在吃冰酪,嘴里叼着一颗樱桃,耳朵却贼尖的,合着这一群人好像交头接耳在商量要扒他的狐狸皮
容绪见他眼梢习惯性微微挑起,冷汗涔涔,这下要出事了。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子衿稍安勿躁,主簿先生在哪里”
一有事儿,那位主簿先生又玩起失踪了。
周围的宾客跃跃欲试的目光在他身上游梭。
萧暥把冰酪上的果子吞了,拍拍手站起身来,准备揍人。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容绪先生,我倒有个主意,”
容绪回头就看到一个清秀的青年,正是朱琦身边的画工。
他不紧不慢道“诸公那么多人,若是正要说公平,你们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远近距离各不同,也不见得尽是公平罢,不如这样,我去替诸位画下画像,人手一份如何”
作画的过程在雅舍内,谁都不能看,以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