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了,所以结契还意在刺激他不仅是他被当成了棋子,连他的情绪波动都被计算在内了
让魏瑄的薄唇抿成一道刀刻般的细线,此人的掌控力让他有一种被\操\控的无力感,
但是这个人,他非得挨一剑才痛快
谢映之淡若无物道“至于这一剑,殿下也不必挂怀。”
魏瑄又有什么蹊跷
“偷天之术乃是欺天之举,此后必有一劫,殿下这一剑,便是那一劫,相当于替我抵消了劫数。”
魏瑄觉得此人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他这也算看得通透,连他自己搞骚操作的劫数都算到了。
他又问“那么我最后拔出帝王剑也是如先生所愿”
谢映之坦言“帝王剑只有回到王室手中,才能断了天下诸侯的争夺觊觎之心。”
“我刺北宫浔,也在先生的预料之中”
谢映之毫不避讳道“北宫浔在潜龙局中赢了一件护身软甲,乃我玄门之物,可抵挡刀剑七成之力。”
言外之意,无论怎么砍都不会致命。
他笃定道“即使负伤,我在此间,也能医好。”
魏瑄忽然想起,北宫浔负伤在此莫非也是他所愿
听说谢映之亲自为北宫浔疗伤,北宫浔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再想到萧暥正在布局的北伐北宫氏,魏瑄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这人怎么做到从局里到局外环环相扣,还一子不落的
但是细想来,谢映之也没用什么阴谋诡计,甚至事事都是按照潜龙局的规则来,所作所为毫不推诿,承认地坦坦荡荡,解说得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眼前之人,白衣临水,风华无边。他姿态闲淡地卧在苍虬的树干上,身后是江低云阔,斜阳冉冉。
使得魏瑄心里再憋屈,作为一名画师,也没法破坏这样一幅绝胜的风景。
连找他算账的念头,都显得太粗鲁,太庸俗。和那超尘脱俗的满目风流相去甚远。
而且,他还是伤号,端着一副人畜无害之态。
这就拿他更没办法了。
魏瑄被狠狠摆了一道也只能把憋闷咽到肚里。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聪明点,别再着他的道。
但是,今天把话都说到这里了,魏瑄还是要问个透。
以谢映之的聪明和手腕,萧暥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跟透明似得,谢映之既然轻轻松松把他卖了,又轻轻松松把他娶了。结契结得顺手拈来,跟玩似得。
夜鸱说,谢映之很随性。
随性。
魏瑄深以为然。
所以,他今天可以是假结契,谁知道明天不是真结契
只要他想,这婚天天都可以结。
关键问题还是玄门的结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等同于世俗的婚姻还循序渐进还不禁行为
就在他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试探之际,谢映之淡淡道,“殿下是想了解我玄门的相偕之仪吗”
冷不丁被说中心中所想,魏瑄愕然道“先生怎么知道”
“我猜的。”谢映之漫不经心一折一折着手中的扇子,边道,“我看殿下刚才欲言又止。”
魏瑄心中一凛,随即明白了。谢映之目光通透,观察入微,在他面前伪装只是白费劲罢了,倒不如爽快些。
他干脆单刀直入问“玄门的结契是循序渐进的怎么个循序渐进”
谢映之不假思索道“情义相和的两人行相偕之仪后,可心念相通,之后,若两人再有更亲密之接触,联系就会随之加强,除了心念相通,还可感官相通。见对方所见,感对方所感。”
魏瑄心道,这和夜鸱说的差不多。
他继而又问“亲密之接触是什么”
谢映之道“世人如何,玄门亦如何。”
魏瑄道“玄门不禁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