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低声道“我不碰你,用你自己的手。”
谢映之当然相信他,这些日子交往下来,别看他平时飞扬不羁杀伐果决,但骨子里却是坦荡磊落的君子。趁人之危之事断不会做。
奇南香寂寂燃烧着,夜已沉沉,香却燃得极慢。
谢映之目光无声流过,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萧暥知他允了,方才牵着他的手徐徐下引,拨开被汗水氤湿的丝袍,显出宛如二月春冰初绽般洁净无瑕的身躯。
火光萦照下,谢映之偏过首去,雪白的脸容沉在幽暗的光影里,看不清神情。
温帐暖香间,合指相扣,恍如妙境携游,仙宫赏花,指端恍若拂过一片清润细腻的凝雪,轻托起晨雾未散之际含苞的玉兰。
谢映之的腰线骤然绷紧,虽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要如此,不禁抗拒起来。
萧暥傻眼了原来他真的这都不懂啊这就不大好解释了
“下毒之人就是希望先生以修为相抗。”萧暥只能道。
谢映之心中一沉。以修为相抗,折损的就是修为。他也清楚,害他之人目的便在于此。
烛火下,他微微阖目,轻颤的长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挑出一轮虚浅的弧影。
庭院里,云越一抬手,十名锐士呼啦地围上,拦住了去路。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钰拨开几名玄门弟子,挺身上前道“萧将军如此严阵以待,是想软禁玄首吗”
云越道“苏先生多虑了,是主公与玄首有要事相商。还请苏先生回去。”
苏钰道“你休要欺我,有什么事情会要在漏夜商议”
云越挑起一边的细眉“商议什么是主公和玄首的事,无需苏先生费心罢,再说了,苏先生自己也说了,既是漏夜相商,必是机密要事,末将就更不能放你进去,若坏了主公和玄首的大事,末将可担当不起。”
然后他扫视了一圈四周,厉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否则军法处置”
“是”
苏钰急得脸都涨红了“你”
然后愤愤拂袖而去。
“云副将,苏先生好像是去搬救兵了。”一名锐士道。
云越道“那又如何”
他云越除了主公和远在江南的那一位,还没怕过谁。
帐幕深垂,香雾袅绕间,隐约可见绰绰人影。
谢映之容色薄如春冰,秀美的长眉间水雾氤氲,呼吸轻如飞絮游丝。
萧暥一边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轻柔地滑动。一边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先生放心,隔着庭院,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萧暥说完就后悔了,这怎么听着有点不正经啊
“不劳费心,我已布下法阵。”
萧暥诧道“什么法阵”
其实萧暥想跟他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放松下来。他一直这样矜持隐忍,估计不大好受。
果然,谢映之一丝不苟地回答“水镜花月阵。”
萧暥只听了一半,“什么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