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系在仙弈阁血案中折损过半,要恢复元气至少半年。同时,仙弈阁前的碧血黄沙深深震撼到了云渊,终于让他一改以往退隐的态度,出山任仕。
想到这里,魏瑄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符合谢映之历来的做派,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无声无息把事办了。无迹可寻,甚至细想起来,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在前往仙弈阁救人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晚了那么一点点。
无人知道那片刻里,他怀的是什么心思。
所以,就算魏瑄怀疑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阿季,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冷”盛忠有些担心他。
魏瑄刚要敷衍过去,就听书架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我说,你都四大皆空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魏瑄乍一惊,大意了此人刚才不会是一声不吭地在那里听吧
墨辞踱到了跟前,“季师弟,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全错了,我了解映之,他不会的。”
他笑嘻嘻地弯下腰,想去揉他的头“不过你倒可能会哦”
魏瑄戒备地偏开头。
一旁的盛忠听得一头雾水,“墨师兄,你们在说什么玄首怎么了会什么”
墨辞就势收回手,改为揉了揉盛忠的脑袋,“听不懂是不是”
盛忠忠厚地点头。
墨辞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个办法,知道照雪岩吗”
那是揽秀峰上一大片光溜溜的岩石,平时经常有人在那里打坐。
“现在正午,阳光最盛,你到那里去打坐,给脑袋开开光,”他揉着盛忠的脑袋,皱眉道“长了一头草,难怪不开悟了。”
盛忠信以为真“管用吗”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嗯”阳光照进来,他笑起来明艳如桃李春风。
“谢谢师兄指点”盛忠如彻大悟,出门前还不忘关照,“阿季,肉羹趁热吃”
不等魏瑄回答,盛忠就兴高采烈地奔了出去。
盛忠走后,墨辞大咧咧坐下,“你跟他说这些,他又听不懂,不如跟我说。”
他挤挤眼睛“反正大师兄又不在。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没关系。”
魏瑄收拾起案上的舆图和棋子,淡淡道“我刚才是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噢,那我也随便说说,你也别当真,”墨辞懒洋洋道,
“据你刚才的分析,映之借东方冉和铁鹞卫之手,清洗盛京系,同时又让锐士营为保护士人,和铁鹞卫血战死磕,借着壮士碧血以推动云先生出山,直到东方冉用化音术催动铁鹞卫,眼看锐士不敌,云先生面临危险,他才适时出现,是不是”
魏瑄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原来全听到了。
墨辞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是耽搁了。他有伤。这点你忘了吧”
魏瑄心中一沉,莫非是那一剑
“帝王之剑是用太墟玄铁所制,挨上一剑也是酸爽。”墨辞道,“但他不挨这一剑,你又怎么会来这里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