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你怎么全身都是血”盛忠声音一颤,“我这就去找齐师叔”
“都是皮外伤,无事。”魏瑄淡定道,
“那也要敷药啊”盛忠急得都啜泣了起来。
“阿忠,”他语气凝定,“这是我该得的。”
盛忠猛然一震,“你你真的袭击师兄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袭击师兄,我也不信是你放走魔头”盛忠的声音沙哑而痛苦。
魏瑄语调平静“是我放走了苍冥族的主君。”
最后一部分千叶冰蓝的方子还在黑袍人这里,他投鼠忌器。
“也是我用偷学来的水镜花月阵困住了师兄们。”
“那你你也一定有苦衷的。”盛忠挣扎道。
魏瑄注视着盛忠泛红的眼眶,字字明晰,“我没什么苦衷。”
他一字一句道,“这个下场是我该得的。”
拼尽全力血战之后,百口莫辩,关在岩狱里,遍体鳞伤,浑身犹如被凌迟般疼痛。
刚才他靠在嶙峋的石壁上就在想,前世那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半生戎马,落下一身伤病,最后却身陷囹圄。
萧暥不屑解释,不置一词,不在乎君王的冷血,朝臣的攻讦,世人的唾骂。
他在寒狱里,静待严冬到来,等着风雪中那第一缕梅香。
今生终于轮到魏瑄自己了。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和那人比较呢
他道“阿忠,我没有冤屈,你也不要再去说什么,玄门判定我什么,我都认。”
“你为什么非要把话说得那么决”盛忠终于崩溃般哭了出来。
大颗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他狠狠抹了把脸,“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退路全部堵死”
“我长那么大,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样和自己过不去的”
魏瑄淡淡道“我大概就是个疯子吧。”
他的右手还没有恢复知觉,冥火的灼伤力不亚于玄火,被冥火灼烧后皮肤白得透明,隐约能看到淡青的血管,不知道这手将来还能不能握剑。
可是能不能握剑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这次再也不可能离开牢狱了。
卫宛亲眼看到他和苍冥族的主君在一起,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关在这里,对所有人都是好的。”魏瑄目光幽沉,“只有一件事,阿忠,我要拜托你。”
盛忠吸着鼻子“阿季,你说。”
“我有一条消息,希望你设法帮我送到永安城。”
今晚出事后,玄门必然戒严,但盛忠的叔父是康远侯,康远侯经常给盛忠捎东西,也许能假借家信,托康远侯把消息送出去。
“这条信息送到永安城,给君候。”魏瑄道,
永安城离葭风最近,魏西陵收到消息一定会立即通知谢映之。
盛忠满脸惊骇,“你认识君候”
魏瑄点头,“几面之缘,他是个可托付的人。”
盛忠本来以为魏西陵和他有故旧,说不定还能说上话,一听几面之缘失望不已。
盛忠“阿季,你说,我记下来。”
“东方冉和北宫皓合谋,欲图谋”魏瑄说到这里凝起眉,
北宫皓豺狼之辈,东方冉毒蛇心肠,这两人合流让魏瑄深感不安,更何况还有黑袍人在幕后操纵。
这次北宫皓失踪别有图谋,可惜当时黑袍人的话被卫宛他们的出现打断了。
他抿着失血的唇,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