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沉,忽然手腕被利落地扣住了。
萧暥眼梢微微挑起,就着轻含他指尖的姿势拉近了他。随即一手揽腰,敏捷地在桌案上一个翻滚。夜风荡开书房的门,案上帛纸纷纷飘散,两人已经换了位置。
萧暥微喘着气,终于成功地用粥糊了谢映之一身。
“先生衣衫也脏了,我帮先生擦擦。”萧暥狡黠道,火光下那眼眸线条流丽明采逼人,哪里有半分倦意。
但别看他表面笃定,心里却紧张地发虚,毕竟是玄门大佬,他还是第一次把谢映之压在身下。这感觉实在有点不真实,只觉得那人身似一片轻云。好像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掀出去,但他偏偏没那么做。
谢映之躺在棋盘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宇,有人来了。”
诓谁呢还给他来这招
这回西陵还在宫里。云越也被他打发回去了。徐翁看到也没关系,老爷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记得当时魏瑄那一剑捅的是右肩下,不搞清楚伤情,他心里不踏实。
那轻软如流云薄雾,轻轻一扯就松敞开了,遮不住半边流畅的肩线,萧暥的指间刚触到一片清润的肌肤,就听到背后有人清了下嗓子,“咳。”
他顿时一道雷劈中了。
“大哥”
秦羽拄着手杖站在门前,不忍直视道“彦昭,我知道你们小别胜新婚。”
又见谢映之衣衫不整,霞色的大氅滑落肩头,上面还有污渍和褶皱,几缕散落的发丝垂荡在耳边,倾世风华如流水落花委落一地。
他浓眉皱起,“彦昭,你怎么如此性急,也要顾及映之的意愿罢。”
萧暥愣住了,不是,什么我怎么他了
秦羽语重心长道“彦昭,我知道你打仗憋久了。”
萧暥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大哥你都想到什么了啊
“但映之文弱,你不能仗着武力用强啊”
萧暥懵了他文弱大哥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他可是单手就将一个白玉灯台碎成齑粉的大佬啊
他看向谢映之,内心大喊先生,你说句话啊呜
他可怜巴巴地求饶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套路你。
谢映之顺水推舟,微笑道“小宇,今晚还有正事,下回罢。”
萧暥下什么回还有下回
秦羽点头道“映之说的对,你身体也不好,打仗刚回来急什么,等调养好之后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萧暥呜说不清了。
他蔫头耷脑“大哥,你今晚来这是有何事”
秦羽腿脚不便,他本来打算等明天事定之后再去拜访他。
秦羽道“魏将军让我来带个消息给你。”
萧暥陡然一惊“阿季有消息了”
秦羽道“最后是判入寒狱。”
京城有三个重狱,分别为关押宗室的掖庭狱,关押审讯官员的廷尉署,还有一处,关押帝国最重罪的人犯的寒狱了。
但萧暥却陡然松了一口气。
寒狱是他的地盘。
谢映之道“寒狱戒备森严,对晋王来说,反倒是最为安全之处。而且主公在寒狱里还有一个特别的监室。”
当年萧暥在寒狱里给北宫浔造过一个套房。
“阿季现在哪里”
“魏将军怕节外生枝,亲自押送他去寒狱了。”
萧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西陵果然靠谱。
寒狱属于他管辖,若要将魏瑄押送寒狱,需要他的钧令,魏西陵为了避嫌,才故意绕道秦羽处,以大司马令代之,同时,秦羽得到消息,也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