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惯吃各种擂茶,茶汤,味道浓烈。岳飞跟着赵寰一起,学会了吃清茶。但他的清茶要放大半杯茶叶,冲泡得极浓,吃起来都发苦了。
赵寰哈哈笑起来,道“明前茶采摘头茬最嫩的茶叶,吃起来是淡了些。茶叶贵,头茬的茶叶,更是一茶难求。遇到雨水多了,天气干旱,明前的茶叶,就得卖出天价。”
岳飞深知赵寰并不讲究吃穿,哪有闲功夫琢磨茶叶好坏,定是为了庐州府的民生。
赵寰道“庐州富裕,南边朝廷盯着庐州府的赋税,差点没将庐州府上下的地都刮走一层。庐州府现在就是表面光鲜,内里都被掏空了。建康,平江,扬州等地,恐怕皆如此。不然,朝廷哪来的赋税,养活那么多的官员,皇亲外戚,各地的废物兵丁。”
岳飞听说了赵寰在襄阳撤兵的举动,他不禁拱手,感慨地道“赵统帅真是不容易,那些兵丁十足混混无赖,成日惹是生非。当年我真是被气得不行,想尽办法才将他们降住。”
赵寰无奈叹气,道“没法子,大宋就是一艘破船,到处都是漏洞。与其修补,不若造一艘新大船。”
南边的兵虽弱,但官员却全身长满了心眼,极难对付。比起打西夏金国,要难上百倍。
岳飞以前在南边时没少与他们打交道,能深刻体会赵寰的难处。她干脆不破不立,更不惜会被文人写成暴君,也要将腐朽的衙门官员,统统换掉。
换掉官员容易,留下一堆烂摊子,还得赵寰去收拾。
赵寰看着那几颗茶树,道“我打算将庐州的茶叶打出名气,茶税重,燕京收取的赋税,重点落在茶税上,百姓就能好过不少。”
岳飞已猜到赵寰要在庐州的茶叶上打主意,他不懂这些,便没多说,回禀了些大都的情形,自责地道“可惜完颜亶他们逃走了,大都周围到处都是山林,雪快没入膝盖,我就没敢贸然去追。”
赵寰在岳飞的来信中已经得知,她认真听着,道“无妨,我已经给鞑靼的塔塔尔部去了信,派了寒寂出去,北边还有前辽的百姓,他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完颜亶他们休想过安生日子。”
岳飞放下心来,喜道“那就好,我就担心金人逃走之后,不出几年又会重新崛起。”
赵寰道“他们休想崛起了,倒是要防着鞑靼。鞑靼与金一样,顽强得很,生来就好战。不过,只要我在的一天,他们就休想作乱。我将岳枢密使叫到庐州来,令你作为主帅,沿着洪州信州台州一路打过去,最后抵达绍兴府。”
岳飞肃然领命,问道“赵统帅可是要回燕京了”
赵寰摇头,道“我先去楚州扬州建康,南边估计会调重兵,在常州布防。林大文他们会领兵,攻打舒州徽州,就不费力气了。你从西边打过去,也易如反掌。”
如此一来,临安面临多面夹击,不但手忙脚乱,还会被团团包围在了中间,四面楚歌,成为了孤城。
赵寰笑吟吟道“打下州府容易,治理却麻烦,北地的兵精贵得很,不能用得狠了,莫急,得慢慢来。我打算边打边治,以百姓的安宁祥和为首要。”
岳飞一听,脸颊情不自禁抽搐了下。
北地缓缓逼近,打得越慢,对百姓来说,有北地安抚已收复州府百姓的政令在先,他们压根就不会惊慌,日子照过。
对临安朝堂上下的官员来说,就好比是钝刀子割肉,估计从此再也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