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差役离开后,周遭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下子便团上了门口,一个又一个连连道贺讨喜钱“恭祝杜举人,秦举人”
喜庆话儿不绝于耳,秦之枫又洒了许多的铜板出去,诸人欢欢喜喜的前去捡铜板。
打发了看热闹的,杜衡和秦之枫这才抱着盒子进屋,前头的考试中榜以后皆由自身前去府衙学政处领取恩赏,而下中了举人果真是不一样了,一应都亲自送上门来。
杜衡开
盒瞧了一番,照例是举人令牌一枚,一张录有举子特权的纸,以及一套举人的专属衣帽,这是明日赴宴要穿的。
这些东西都是中举之人都有的,是每个府城中举之人的基本赏赐。
但是每个府城的知府对读书人还另有奖赏,这是按照知府喜好来赏的,各个府城都不一样。
根据府城大小,富庶繁荣以及当地知府对读书人的重视程度,颁发的赏赐便有丰厚与单薄之别。
杜衡便在盒子里拿到了府城的一家盐行和一家铁铺的地契,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他颇觉不可思议。
反观秦之枫,他则只有二十两的赏银。
“你秋闱入了前五名,又叫做“经魁”,是了不得的成绩。每回乡试前六名知府大人都会厚赏,前三名赏赐最为丰厚,四五次之,第六“亚魁”还往下走些。六名之后的都叫“文魁”,赏赐便没有区分。我先时略有耳闻此赏赐,今日倒是也得一见了。”
杜衡听完,觉得倒是有些意思。
当然了,他名次靠前,确实觉得有意思,只是苦了六名以后的考生。
“此次府城入闱者六十六名,即便先行刨开前六,剩下的六十名一人赏赐二十两,如此也要花费一千二百两出去。”
秦之枫笑道“每回大考朝廷都会给地方上拨款,其实也算是朝廷给的钱。说句不该说的,这是一朝中举才有的一次恩赏,过去那几十年的光景里,哪一年没有给朝廷缴纳赋税,商税和田产税的。赏钱就算是给中榜的考生报销了一应考试的费用了。”
像他们这般远县里来的考生,一应赶考住宿吃以及打赏就用了起码二十多两去,且还算是节约的了。
朝廷肯报销,确实也抚慰了贫寒书生的心。
秦之枫还透了一声底给他“待咱们回到县里,县府还会另有赏赐的。”
杜衡迷之一笑,旁的不说,他就喜好这赏赐。
日以继夜的苦读,不惧天寒也不畏地冻,而今也合该领些实打实的好来。
这五十两的银子其实已经消耗了有一半,最合人心意和让人艳羡的还是两张地契,盐铁属是天下最挣钱的营生之一了,但却归朝廷所控。
现在他受赏得这两家铺子,再也不必同小商小户争利,以后吃穿是再不必发愁。
杜衡心情大好,他总算是能给小满买宅子了。
两人高兴之余,连忙给家里书信一封过去,给信使加了钱,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家里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杜衡和秦之枫则预备着参加鹿鸣宴,做一回意气风发的年轻新科举子。
落霞县这头,秦小满被周挽清喊去吃饭,而今晓得秋闱已经放榜,但是县里却并没有两人的消息。
若是信先到,则说明有人中了,若是人先到,那说明此次乡试又无功而返。
家里人心里都紧着一根弦儿,心里有所盼着。
这日,秦知闫才从县衙里回来,方才到在家宅门口,便被信使叫住“秦主簿,有信”
秦知闫下意识的心里屏了口气“可是府城过来的。”
“正是,想必是秦少爷有喜讯传回来。”
秦知闫笑眯眯道“许是出榜前递过来的信件,不过也是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