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少不得是要牵头再办宴席做贺,只不过念着考生舟车劳顿,自是没有急于一时,宴会就定在了三日之后。
简单的夸许了几句,举子们也便能散了各自归家。
一行人在路上早已经结识,往后在县里少不得来往走动,大家又相互告辞了一番。
杜衡连忙赶回了铺子上,与老婆孩子团聚一场。
“买这许多的东西,也不嫌带回来麻烦。”
回去的路上,小马车里塞满了杜衡从府城买的一应礼品,倒是叫人都没法落座了。
杜衡便抱着承意小朋友,和秦小满一同坐在马车外头,迎着秋日晚风,一家三口满心欢喜的一道回家去。
“都是些吃食糕点,还有府城里时新的料子。好不易去一趟府城,不单给家里带点,也能把料子拿些送去二叔家里,大嫂二嫂的估摸也瞧得上这些料子。”
秦小满嘴上带着笑“你倒是想的周到,只怕是没少花钱。”
杜衡道“这回中举名列前茅,知府大人恩赏了五十两银子,够花。”
秦小满一笑“那自是该你手头阔绰。”
回到家里杜衡谁也没有惊动,先自家看了府城带回来的诸多礼品,小承意欢喜的吃了好几块甜糕,夜里入睡嘴里都还甜丝丝的。
只是小家伙怕了杜衡又走,要他抱着才安心睡去。
杜衡搂着小崽子,亲了好几口,这才让芹哥儿抱去睡。
瞧着小崽子安然睡下,杜衡心里也暖暖的。
见小满前去洗漱了,杜衡在堂屋中坐下,家里虽是简陋还不如在府城租住的小院儿,但却是让他心里无比的安稳。
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他吃了一口茶水,闲把水芹菜叫到了跟前“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家里一切可都还好”
“回东家的话,一切都好着。”
听闻家里好杜衡心里也宽慰,道“雇农可都按时缴纳粮食,村里城里是否有人寻麻烦,找主子不痛快的”
水芹菜想了想,确实东家走的这些日子家里都安生,并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他眸子忽动,想起一桩事来“主子一直想
在县城里置办处宅子,前阵子听说有合适的,倒是去瞧了瞧。”
说起宅子杜衡确有打算,听到说小满已经有看过的,若是合适倒是一举两得,他不禁赶紧询问“什么地方的宅子主子可看得上”
“福积巷的,二进院宅子,主子看了很是喜欢。宅主也十分愿意把房舍卖给咱们这等清白人家,原本说好了等东家回来再做定夺,只是忽又来了个十分蛮横的秀才将那宅子抢了去,言语之间对主子还十分不客气。”
“秀才”杜衡叠起眉头“既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奴婢不知,只听说是姓王。”
“姓王”杜衡眸光微动,他记得认识的人里好似并没有这号人物,还需打听“好了,我晓得了,不必在主子面前多言,你去忙吧。”
回了县里又是一番应酬忙碌,杜衡先回了书院报喜,又带着一家三口在秦知闫家中一同庆贺。
村里也是乡亲里正的前来道喜,紧接着又是知府大人设宴,杜衡忙得不见空闲。
他原本不是个厌烦宴席的人,这一茬茬的酒宴下来也实属有些烦闷了。
酒量原就并不多好,偏生乡试拔得头筹,一应庆贺他都有在做主客,拍马屁奉承,自谦应酬云云简直把他几近掏空。
这日休沐了,他才得出空闲来,前去打听了自己不在县里的日子欺负他夫郎的王姓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