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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川松开手,阿拉斯加就像突然放飞的小皮孩一样撒欢地在附近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的,十分激动,疯狂地发泄着它无穷无尽的精力。
跑累了就趴在他们脚下,伸出舌头一边喘气一边乖乖地抬眼看他们。
赵景川怕它乱跑伤到周围的行人,很快又把绳子拽在了手上,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
书黎低头整理了下裙子和被风吹乱的长发,尴尬地看他两眼。
赵景川柔声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刚才那惹人发笑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可过了半响,某人又存心不让它过去似的,勾起唇角笑道“你貌似有点怕我”
“没有啊。”
书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眨了眨眼睛,诧异地反问回去,把问题丢给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真没有”他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书黎努了努嘴,说不过他,索性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为什么”
她咬住唇,认真地说,“我们又不像其他人那样,什么都按部就班地来,别人发展到结婚这一步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转念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小屁孩了。
书黎壮着胆子,接着说下去,“什么都做过了,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她说得一脸正气,让人不好意思想歪到别的地方去,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严肃地探讨这个问题。
这对他们来说,也确实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赵景川牵着阿拉斯加与她闲散地在河边漫步,以防发生刚刚的意外,这一次他让她走在了他的内侧,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整个握住,拢进了掌心。
他淡声说,“别想太多,也不需要害怕,我没那么如饥似渴。”
听闻这一句,书黎忍不住掩唇低笑了声。
讨论这种事情怪怪的,可谁让是他先开的头呢,再怪也得继续下去。
沉吟了片刻,他又开了口,清润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她从未听过的柔软与温和,好似他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做。
“我们选择草草结婚领证,出发点是为了躲避相亲,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由不得别人来决定了。我们不需要借鉴别人,也没必要被其他人干扰,可以按照我们自己或者你想要的节奏慢慢来。”
书黎觉得有道理,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她舔了舔唇,小声说“那我就放心了。”
老实说,他在她眼里,还有高中时期的暗恋滤镜在,而且这滤镜非常大。
曾经那么可望不可即的人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会逗她笑,会陪她聊天,会陪她吃饭,以后还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做各种事情。
换了谁,都需要慢慢适应。
成年回国后的赵景川,其实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样的。
气质更成熟沉稳了一些,身上多了一种当年没有的从容与寂静,与以前肆意张扬的少年形成了细微的对比。
书黎谈不上更喜欢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多年后的少年依然不畏逆风,向阳而生长成了这般模样,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对她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
或许,只是因为他是赵景川吧。
走累了,书黎想起他还没怎么吃东西。
于是,提议说去前面的露天西餐厅坐下,点几个菜。
赵景川同意了。
他把阿拉斯加栓在了旁边的路灯上,随意地坐在一边,盯着菜单下了单。
书黎晚上很少吃东西,能不吃就不吃。
她让赵景川吃多少点多少,不要算她的份儿,可最后他还是给她点了一杯牛奶,来让她的嘴巴多少吃点或喝点什么,活动活动。
赵景川吃东西时,虽然很快,但吃相极其优雅,绝不会吧唧嘴或吃得到处都是。
书黎发现看他吃东西也是一种乐趣,要是吃慢点就好了。
她小声问他“你平时在医院忙的时候,都是这么随便对付餐的吗”
“没办法。”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在国外学医实习时亦是如此,“没人能控制病人什么时候出现突发状况,到那时候,吃饭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能她没有那么伟大的奉献精神。
病人是人,他也是人啊,他还是以后要陪伴她很久很久的老公,书黎下意识地只会心疼他,担心他,但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