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利脸色愈发黑了,“陈技术员,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他也听说过陈松生傲气不爱搭理人,只是先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苏全利并不知道陈松生会这么傲,傲到根本不搭理人。
苏全利快被气笑了,他在一旁吧啦说这么多,陈松生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这也太过于目中无人。
苏全胜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不是被拒绝后的窘迫,而是无法解决问题的焦急。
他走到陈松生跟前,姿态放得很低,笑着解释说道“陈技术员,我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只是真的很着急,要是没有犁是,北河就赶不上春种,我们北河的同志也只是为国家做建设。”
与对待苏全利的一声不吭做对比,陈松生在苏全胜说话的时候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过依旧没说话,表情也是淡淡的。
然而这突破性的进步,让苏全胜顿时高兴起来,他没有气馁,而是继续哭诉着卖惨“苏技术员,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话音落下,与苏全胜想的完全不同。
安静,还是安静。
陈松生依旧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这一来一回间,不仅苏全利脸色难看,苏全胜也快绷不住,只能勉强支撑露出笑容。
“走吧,真是丢死人了,人家根本就不想管咱们。”苏全利恨恨地低声地苏全胜说。
苏全胜却不愿轻易放弃,他身后可是整个北河生产队,“再试试,他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说明还是有机会的。”
苏全利拗不过他,只能耐着性子等。
正在这时,陈松生的一个学徒走过来,语气相当不善,“你们做什么想偷学我师父的技术”
苏全胜闻言脸色一变,慌忙看陈松生一眼,解释说道“没有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找陈技术员帮忙修犁。”
苏全利则是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我还需要偷学别忘我也是个技术员。”
学徒表情一顿,反应过来先是扫苏全胜手上的犁一眼,语气同样带嘲讽,“既然你个技术员这般厉害,为什么还要来我农机车间找我师父,你自己修好不就行了”
此时陈松生抬眼看学徒一眼。
学徒顿时精神振奋,傲娇地挺起胸膛。
苏全胜与苏全利也有看见,苏全利面色顿时黑如锅底,苏全胜则是苦着脸,面上的忧愁仿佛形成实体般缭绕在他周边。
苏全利受不了这种气,扭头就看对苏全胜说“人家明摆着就是不想搭理我们,你想留下就留下,反正我是要走了,不然就真的是送上门给人羞辱”
说着他转身就迈着大步走出去。
苏全胜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被陈松生无动于衷的表情,学徒鄙夷不屑的眼神中落跑了。
而在他们走后,立马就有人围着方才那名学徒。
“他们来是做什么的呀,一直找陈技术员说话,他们不知道陈技术员的耳朵不好使”
“这件事不是只有咱们车间知道吗说好不可以传出去的。”
“对啊,要是陈技术员耳朵不好的消息被传出去,那肯定不是我。”
苏全胜实在没有办法,从农机车间出来后,他咬咬牙,决定去南河生产队找所谓的宋知雨同志。
宋知雨并不知道这件事,此时她如同往日,搬了桌子到仓库门口,一边打哈欠一边给众人登记。
待登记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她没有犹豫,收拾了下东西,往河边的方向走。
而此时,苏全胜已经来到南河生产队。
李胜利见到他就心烦,“苏全胜队长,你们北河不用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