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槐隔几天就会提几句加训,许曦文从最开始的忧虑,到后面的惊叹,再到现在的麻木。
许曦文扔过去一个黑色的沙包“你们这些可恶的天才”
犬槐看准沙包抛过来的位置,起跳想要接住,结果没有掌握好力度弹跳得太高,脑袋撞在了路灯的灯罩上。
那声音,唐闵听着都替他疼。
犬槐“哎呦”了一声,在空中掉转姿势,有惊无险地接住沙包。
没想到这个沙包看着普通,重量可不一般,直接将滞空的犬槐一下子拉回地面,“咚”一声砸在地面上。
犬槐双手肌肉绷起,好歹没让沙包落在地上,看看自己的脚底,往前走两步,原地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
光看别人训练也挺无聊,唐闵回屋拿了游戏机来玩。
夜色转深,街边路灯亮了起来,许曦文也在快要凌晨的时候撤了,路灯底下的影子依旧不知疲倦训练着。
耐得住枯燥寂寞的训练是体术者必修课,不过唐闵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人能像犬槐这样把这种精神贯彻到极致,犬槐不是只有今天一天这样训练,他从成为体术者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一天间断。
就算那次砸坏净气装置后双臂骨头断裂,脑子也坏掉了,他依旧习惯性地锻炼着不用双手的其他力量,
唐闵没有回房间,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能练多久。
月亮被云层遮住,从树梢挪到几乎看不见的高空,睡了一下午的唐闵都开始犯困了,犬槐还在下面。
唐闵看了一眼时间,过不了多久都可以看日出了,唐闵又给自己添了一层毯子。
唐闵终究没有熬过犬槐,在摇椅上睡着了,而底下也没了犬槐的影子。
不多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下面传过来,一只手扒住阳台的栏杆底端,犬槐踩在墙壁上用力往上一蹦,越过围栏,脚尖点在唐闵阳台上。
犬槐稳住身形去看唐闵,唐闵睡在摇椅上没有反应。
全部脚掌安然落地,犬槐走过去连毯子带人一起抱起来,用脚移开推拉门,将人小心地放在床上。
阳台上的灯光有一部分洒在房间里面,唐闵大半张脸都陷入黑暗,只有一点下巴留在昏暗的光线里。
犬槐看了一会,慢慢俯下身,凑近了那瓣黑暗中的唇,犬槐的脸也陷入阴影之中。
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犬槐停了下来,终究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往下移了几分,吻在了光线之中的下巴上。犬槐直起身,对上了另一双睁开眼睛的浅色瞳孔。
唐闵语气发凉“你在干什么。”
唐闵抬起手,一阵劲风划过脸颊,犬槐率先闭上眼睛,身体倒是一动不动,一副立正挨打的模样。
等了半天,犬槐睁开眼睛,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脸,发现没有被打后,冲人露出一个笑。
唐闵脸色变幻莫测,还没说什么,犬槐忽然凑近,又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咔嚓”,这是唐闵捏碎床边一角的声音。
绚烂的念能追在犬槐身后,犬槐飞快地跃出阳台跳了下去,还不忘跟他喊“晚安唐闵”
念能卷起窗帘,晚风一缕缕从阳台外面吹过来,唐闵胸膛起伏着,压抑着怒火,手一挥,将阳台门重重关上。
而平安落到地上的犬槐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关闭的窗门,抑制不住嘴角的傻笑。
色胆包天是有代价的,比如第二天犬槐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唐闵。
在发现唐闵第三天还打算躲着他时,犬槐耐不住了。
“唐闵,唐闵我错啦,开开门吧。”犬槐在休息时间冲到唐闵的训练室,敲着被念能闭紧的门。
里面的谢亦安眉心跳了跳,看向那边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的唐闵“他敲了有十分钟了,真的不打算管管吗”
“随他去。”唐闵道。
谢亦安只好当作没听见,然后听见犬槐真诚的检讨“我再也不会没有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了。”
谢亦安睁大眼睛,沙发已经没了人,训练室房门大开,犬槐被念气撞在墙上,脸颊被唐闵的手掐住。
唐闵语气十分危险“你很想死吗”
“唐闵,我错了。”犬槐用因为被掐住脸而不太顺畅的嘴道着歉,手还不安分握上了唐闵的手腕,“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