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
尹照,“安静看。”
宁如深配合地朝府门外看去。
只见沉沉的暮色压着远处的天际,相府内外灯火通明。锦衣卫整齐列在门外,和府中护卫两相对峙。
崔郝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尔等鹰犬,也敢围老夫的相府可是忘了先帝口谕,想要欺师灭祖”
宁如深觑向身边的尹照,添油加醋,“他说你是鸟狗。”
尹照瞥眼,一言不发。
府外的锦衣卫也一言不发,只握紧了绣春刀。
崔郝远见状怒道,“好好好老夫就同你们耗着。今天便是禁军来了,也休想踏入这相府一步”
话落,却听一道威严而清冷的声线从府门外响起
“若是朕亲自来呢。”
整座府门前蓦地一静。
院柱后,宁如深微微睁大眼李无廷
透过层层护卫,只见一抹玄色的人影自锦衣卫之后现身,即使看不清神色,也依旧能感受到那慑人的气势。
竟是天子亲临。
崔郝远猛地震住,“圣上”
李无廷负手立在前方,“崔相好大的魄力。”
“老臣不知圣驾亲临,望恕罪。不过”崔郝远话头一转,“陛下这是何意先帝早有口谕,除谋逆大罪”
“崔相违背先帝口谕在先,那便一视同仁,概不作数。”
“老臣何时违抗过”
李无廷目若寒星,“先帝口谕亲封的佐政大臣也敢绑,崔相眼中可还有先帝”
崔郝远眼睛茫然地瞪大了。
先帝口谕亲封的,佐政大臣
宁如深迎着风吃瓜,眼睛吹痛了都舍不得眨一下。他吃得正欢,就听身侧落下一声“走”。
胳膊上一股大力传来,他被尹照飞身带了出去
披风呼啦一响。
府门前的灯火映出了两人的身形。
李无廷正和崔郝远对峙,循着动静抬眼一望。
只见携风而来的人面如白雪,乌发凌乱。
玄色的披风虽遮住了身形,却依然在翻动间露出下方破掉的绯袍,细白的腕子已被麻绳磨得通红。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
宁如深眸光湿润,眼尾烧红,看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神色十分凄艳。
李无廷有一瞬震动。
虽然早听过拾一的回禀,却远不及亲眼所见的冲击。
他眉间难得染上了怒意
杀人、掠财、谋害朝廷命官崔郝远,还有什么不敢
李无廷面色如霜,厉声道,“敢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崔相真是一手遮天”
“”
崔郝远看得呆住了。
他呆呆地瞅着宁如深,像是要把人瞅出朵花来,“不是、陛下,这人宁学士他什么时候来我府上的谁用私刑了”
李无廷看他还敢狡辩,冷笑道,“不是崔相用的,难道是他自己用的”
宁如深正被护送回李无廷身边。
闻言垂头拉了拉披风,轻轻一抖。
崔郝远猛地觉出自己是着了道
他目若泣血地盯向宁如深,仿佛在看仙人跳,“你好歹毒的心思”
当朝唯一一位领“先帝口谕”的臣子。
三言两语让他“抗旨”的新帝。
好一出君臣相得竟成了撬开他这铜墙铁壁的利刀。辩驳已无必要,崔郝远一口老血含在嘴里,一手指着这对君臣抖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