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如深没注意到对面的闪光灯,他低头看向撒了一衣襟的糖汁,“陛下,臣想”
“知道了。”李无廷转头召来一名内侍,吩咐道,“带人下去换身衣裳。”
宁如深把那句“再来一碗”咽了下去。
“是,陛下。”
文华殿一侧就是偏殿。
宁如深跟着小内侍走进去,殿内置了张矮榻,熏炉里飘出袅袅细烟,弥漫着一阵说不出的幽香。
内侍将替换的衣服拿了过来。
宁如深婉拒了他的服侍,“你在外面等着吧,我换好了自己会出来。”
小内侍便行了一礼下去了。
殿门关上,里面的光线昏暗了几分,幽香更为浓郁。
宁如深嗅嗅还怪好闻的。
他褪下了官袍和里衣,先拿湿帕擦了擦胸口沾到的糖汁,肩头脖颈刚来回擦了两遍,忽然有点头晕想吐。
宁如深按了按胸口
怎么回事,香水有毒
不应当。这是供李无廷歇脚的偏殿,点的香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估计是冰粉喝得太快,凉到胃了。
宁如深想了想,加快了擦身的速度。
这期间眩晕感还在一阵阵袭来。
刚擦完身,他就闷得一把撑在了矮榻上想开口叫人又碍于未着衣衫,只能先将里衣匆忙穿上,草草拢上外衫。
等披好衣裳,宁如深已经晕得软倒在榻边,面色苍白,低低叫了声
“来人”
细微的声响没有惊动殿外守着的内侍。
他纤瘦的手指在榻垫上无力地挠了下救救。
“嗯”宁如深额头抵在榻沿,难受地低呻着湿了睫毛,绯红外衫从肩头滑落堆在了身侧。
另一头,文华殿内。
李无廷问,“他刚刚说的那些,你都理解了”
李应棠忙不迭,“理解了理解了,不知为何,宁大人的每句话臣都能理解得很深刻。”
“”
李无廷冷笑,“呵。”深刻过度了。
李应棠厚颜无耻地搓手手。
他又往偏殿的方向望了会儿,翘首以盼,“宁大人还没换好”
话落,李无廷眼睫微垂。
他想起躲在人主屋屏风后的那次穿个衣裳,也还挺利索。
默了默,李无廷起身往偏殿走去。
李应棠噢噢噢
偏殿就在文华殿背后。
李无廷几步走过去,却看派去的小内侍正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殿门紧闭着。
“怎么回事”
小内侍忙躬身,“陛下,宁大人说不必伺候,叫奴才来外面等着,他自会出来。”
李无廷皱了皱眉,走近门前叫了声,“宁卿。”
殿内片刻没有回应。
李无廷正打算抬手叩门,忽听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细小的如猫一般的呻唤,“嗯”
他手指一动,哐的便推开殿门
走进殿中,迎面一股淡淡的幽香。侧柱边的幔帐被门风带起,李无廷一绕过去,趴到在榻边的背影便蓦地撞入眼中
宁如深一手无力地攀在榻垫上。
乌丝倾了一背,雪色里衣挂在肩头,绯衫早就滑落下来,堆叠在腰侧。
侧来的半张脸面色涔白,睫羽轻颤着。
李无廷一口气微滞。
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他几步走去将旁边的熏香一把盖灭,另一只手将榻边瘫软的人捞起,沉声传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