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正要应声,又听内侍笑道
“还有,陛下说您在宴上用了酒。若是等困了,暖阁屏风后面有张矮榻,您可以上去息一息。”
“”
这个“息一息”就很有李无廷的口吻。
宁如深挨了下微热的脸,有些意动,“好,多谢公公。”
他说着转头去往暖阁。
殿后,李无廷和李应棠相对而立。
李无廷无言地将人看了良久,最后沉下一口气按住微跳的额角,“你最近在发什么”
他礼貌地措辞,“病。”
话落,李应棠又没忍住哼哧一下。
随后他顶着那道泠然的目光,摇了摇折扇平复心情,又乐滋滋地凑去
“臣这不是替陛下高兴”
“替朕高兴什么。”
“你和宁大人,你们”李应棠嘿嘿。他不好说得太直白,叽里呱啦地扯了一通。
李无廷听他一会儿说“宁大人体弱”,一会儿又劝自己要疼惜,绕了半天终于懂了那话中的意思,顿时青筋一跳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才刚及冠。”
“啊”李应棠一愣,刚要出口的话都断了,“刚及冠那他一个多月前寄来的那封信上,划掉的不是他的字吗”
李无廷倏一抬眼,“什么字”
“宁如什么。”
殿后默了会儿,李无廷低眼轻笑了下,“果然。”
李应棠不明所以,但很快又被别的事拉去了注意力。他摸摸鼻尖,“唉,看宁大人那副情态,臣还以为”
李无廷心头一动,“什么”
李应棠就将去宁府的事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就看跟前的帝王怔然出了神。向来沉静的眼底似起了波澜,良久才一垂睫,呼出口微滞的气息,哑声说
“他当真看过你那脏东西了”
“”什么叫脏东西
李应棠正要争辩,却见李无廷若有似无地一笑
“你先回去吧,朕去找他。”
宁如深和内侍分别后就去了暖阁。
暖阁距离太和殿不远,宫人们大概都被调去前面了,这会儿门外无人。
宁如深便自己进到了屋里。
踏入屋中,顿觉一阵清凉拂面。
暖阁虽然有个“暖”字,但实际上只暖在冬日。这会儿正值盛夏,里面提前搁了冰盆,温度相当宜人。
绕过桌案后的屏风,果然有张矮榻。
想到李无廷说可以“息一息”。
宁如深没客气,舒舒服服地就躺了上去。
矮榻柔软,周围温度清爽,他躺了没一会儿便盹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忽而传来窸窣一阵响动。
宁如深半伏在榻上,鼻尖隐隐嗅到一股幽香
自从他上次在文华殿吸香晕倒了,之后都很少在殿里闻到过熏香。这会儿嗅到香气,他眉心一蹙便睁开眼。
他半趴的方向正对着屏风外。
一睁眼就看屏风前隐约透出两道人影,朦朦胧胧的紫纱伴随着轻细铃响,幽香越发浓郁。
他心头猛地一跳,清醒了北狄。
为什么会在这儿,是贺库王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热潮忽然蔓延而上。他蓦地一颤,捂着嘴没发出声音。
卧槽宁如深震惊地睁大眼
这贺库王是想
外面的两名乐姬丝毫没意识到屏风后还有别人在,依旧静静候在外面。大概是提前服过解药,她们自身并未受到影响。
只是那幽香不断散进来,宁如深很快就被卷入了一阵热潮。
燥热笼了上来,他忍着没出声。
这种情形下,要是让人看见他一个朝臣和北狄乐姬独处一室,还这副样子他就算跳进淮明河也洗不清。
宁如深在涣散中咬着指节颤了会儿。
汗水逐渐浸湿了眼睫,他没忍住泄出一丝气音,又飞快地转头埋入枕间掩住呼吸,咬着枕衾在热汗中松开了衣襟。
李无廷,李无廷呢
细小的动静似让外面有了丝惊动“是有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