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了半天,祝缨又问了父母的意见,祝大道“把那参酒也泡一坛。”张仙姑又要说他,祝缨道“也好,得闲你请金大哥一起喝。”张仙姑才改了口,又说“我也不要吃参。”
祝缨道“沏点茶罢了,就怕娘喝不惯。”
张仙姑道“这么些年没见他这么大方过,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祝缨道“老左他这些年也没怎么出去过,想大方也没法大方呀。”给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祝缨在大理寺趁着四下无人就将左司直的事情对郑熹说了。
郑熹该没见过像她这么讲情的,问她“你就这么过来直直地说了”
祝缨道“他跟我也是直直的说的,我来见您,还要打什么机锋么左右就是这一件事儿,您肯不肯的,自有您的一番考量,我何必耍什么心机呢”
郑熹道“我有什么考量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你跟他好。”
“那我一进来就遇着这几个人了呢。跟我好不好的不打紧,您看不看得上他才是真的。”
郑熹道“巧了,府里正要配药。”
祝缨道“好嘞”
转头告诉左司直“回家把你的东西准备好,晚上咱们过去。”
左司直有些微的紧张“我还要说什么不”
祝缨道“你本来什么样子的,在他面前就什么样子,不就成了”
落衙之后,祝缨就与左司直约了,回家换完衣服就在郑府的街口碰面,由祝缨把左司直带到郑府里去见郑熹。
左司直抱着包袱,越来越紧张。祝缨道“陆二哥,你帮他把东西拿着吧,我怕他绊倒了。”陆超笑道“三郎,又促狭了。”真的接了包袱,在前面引路。
他又不把左司直的包袱给带到书房,到了书房门口,把包袱给了一个小厮。小厮道“三郎,你有两天没过来了。”祝缨道“那不算,从今天开始算起,今天来了”小厮抱着包袱笑着走了。
左司直的眼睛跟着自己的包袱走了好一段,被祝缨一肘子肘回了心神,掩饰地咳嗽了一声。陆超进去又出来,说“请进。”
祝缨道“来吧。”把左司直给带进去了,笑嘻嘻地说“你有出行的公事要回禀就慢慢说,我不偷听。”
说完就出来跟陆超一处闲聊,说些天冷了之类的话。陆超道“要下雪了呢。”祝缨道“你又知道了”陆超道“你不是京城人不知道,这样的天就是要下雪了的。”祝缨想了一下,说“但愿明天下得晚一点。”
“怎么”
祝缨道“我还没准备好油衣和伞呢。”
“出门不就摸着了你要用,我这里还有呢,你先拿去使。”
祝缨道“好。”
不多会儿里面也谈完了,左司直出来了说“叫你进去呢。”
祝缨走了进去,郑熹指着她说“你看人还行。”
祝缨道“好几年的交情了,真要看不准,我也认栽。”
郑熹道“李藏案的犯人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