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我不稳重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一次,御史弹劾他,咱们且看热闹就是。大哥出来请旨彻查,是自己将事情揽了上来。弄得他们把咱们给钩上了,得不偿失。”
说到这个段智就不服气了“我打他条狗怎么了郑熹不也是这么干的么”
段琳脸色一变“大哥当年郑熹杀的是奴婢祝缨是朝廷命官”
段智心中一突“我没”他只是打个比方,没想等一下弟弟这话倒提醒他了。段智心中有了主意。他说“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动手了了,就不能不啃下这块骨头。否则这一口气泄了,别人怎么看咱们家那群见风使舵的家伙不帮着郑熹对付咱们才怪”
“大哥”
段智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朝廷命官”
段琳心道,你知道这一条就好。这大哥是劝不好了,只要大哥不犯大错,还是不要再继续刺激他了。段琳没有埋怨哥哥一闹把他儿子一个头名弄没了,而是很礼貌地说“祝缨一个年方二十的人,又无资历又无荫庇,让他且熬着吧。”
段智也笑了。心道那我可要做个好事,让他不用再熬日子了呢。
段琳以为自己劝成了兄长,也满意地告辞了。
让段琳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有许多人在看笑话,对着祝缨光洁的下巴笑,但是段智都没有再跳起来骂人。
祝缨的日子也变得正常了起来,她把大理寺的暑天补贴很快筹措到位发了下来,先稳定了人心。然后就被郑侯给叫到了府里去。
她纯属是被牵连的,事情了结,郑家要安抚她。
郑奕、郑衍兄弟连同他们的父亲,一起请郑侯出面给安抚一下。祝缨与郑衍打了个照面,他长得与郑奕有几分相似,不过年长几岁,小肚子微微外凸,略有点发福。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爱酒桌吹牛的人。
话说出来,许多人都爱酒桌吹牛。
郑侯笑呵呵地“三郎受委屈啦。”
祝缨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委屈什么了”
郑奕道“害三郎,这个此事”
郑衍倒是干脆,他起来给祝缨作了个揖“三郎,兄弟,对不住,是我当时酒喝多了就胡说八道了。你多担待。”
祝缨笑道“原来是为这个那您没见过我喝了酒之后是怎么胡说八道的。”
郑衍发出了好奇的一声“咦”
郑熹在一边说“快别说你的酒品了”
郑奕的父亲问道“怎么了”
郑熹道“四伯不知道,他呀,是丞相都不敢让他喝酒的人。一喝酒,什么都敢往外说。”
祝缨道“我不是。谁在我面前我才说谁,没见着的不会说的。”
“还说”
祝缨没闭嘴,她下了个结论“都是段琳不好”
郑侯中肯地说“对”
郑侯留了祝缨吃饭,祝缨也不客气,郑熹特意嘱咐了“不许给他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