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他从不与我们说起这些事呀我们如何得知”
裴清道“田兄可有书信寄回家”
田罴的妻子道“那倒是有。”
“还请暂借一观。我写个条子,大理寺用完就归还。”
“这”田罴的妻子很是犹豫,道,“我妇人家,并不晓事,识字也不多,信都是小儿收的,他还没在家。”
裴清笑道“大理寺去国子监请一个人出来,我倒没有什么,只怕令郎会惹人非议。我,不太想等。”
田罴的妻子犹豫了一下,道“您、您稍等,我去找找。”
她亲自回房去取信,一边拿信一边对丫环说“快叫你哥哥去找大郎回来就说大理寺有事来了咱们家,让他打听打听消息。”
她自己拿了信去给裴清,裴清接了,礼貌地道谢,忽然不经意地问道“田兄先是在吏部,又求了个好地方外任,家里收益如何”
“他犯事了他不应该贪墨呀虽然这两年都往家里捎了些钱米,也都是他的俸禄呀并不敢犯国法。”
“莫惊莫怕,我不过随口一问。是觉得府上太清贫了。”
田罴的妻子苦笑一声“儿女都是债,女儿尤其是。七个女儿,都要嫁妆呀。”
裴清跟着叹了一回,拿着信回了大理寺,与案卷一对比,发现字迹也是一样的。他不死心,又仔细看了一下日期,发现都是到任之后的。信都很短,不过几个字。要么是平安,要么是好好读书。一封信从不超过十个字。
不对劲
那边,田家去找儿子的仆人也被按住了,裴清把田家儿子给请到了大理寺。这小子还不到二十岁,进了大理寺就懵了,一问三不知。
郑、裴二人一合计,行文给吏部,调田罴经手过的案卷来对比字迹。他在吏部处理的公文,总得是亲手写的吧
吏部还要与大理寺磨牙。田罴都走了几年了,谁还记得他签过什么文书往回倒几年的卷宗,还得找他写的裴清道“也好,我行文。误了事算你们的。”
吏部才勉强同意去翻找。找的时候也着实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找到了几份。裴清就在当场打开,与自己携带的书信、案卷一比对,字迹有些像,但不是。可是印鉴是真的啊
事情麻烦了。
郑熹、裴清一同邀了吏部尚书去政事堂,吏部尚书被他们挟到了政事堂才知道出事了。
这几个人,连同郑侯,这样一个组合很怪异,陈、施、王三人都沉得住气,先跟郑侯见过,再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郑熹把信、裴清把几份公文往政事堂一放,郑熹就退后,让裴清来说明,吏部尚书失声道“田罴真的吗能确认吗”
王云鹤低头看了几篇笔迹,道“十有八、九。行文口气、书写习惯也不相同。看,这开始还拘谨,后来就是不装了。”
另两人也低头去看,三人肚里都有墨水的人,不能说书法名家,也都是下过苦功的。
陈峦道“不说笔迹,单说这口气就不对离家数百里,对正在读书的儿子家书就写四个字怀疑得有理。”
施鲲道“选精明强干之人南下确认要快”
裴清道“已然选好了。”
王云鹤道“多带些人手,擒贼先擒王。还要押解,大理寺的人手够吗吏部也选两个认得田罴的人跟过去,认一认人。”